被潭水洗干净了脸的小牛顿时又被吓得泪眼汪汪,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师傅大人,对不起……”
另一边,一平朝着风拱手。眼里有泪花打转的她很后悔自己没能阻止蓝波到师傅说过绝对不能去玩的地方胡闹。
“没关系的。”
早已把一平当自己女儿对待的风说着好脾气地摸了摸一平的朝天辫,接着向铃奈走去:“不过仅限这一次。以后还是不可以去那里玩。明白吗?一平。”
“是!师傅大人!”
一平清脆地回答着,恭敬地跟在了风的身后。
风拿来的毛巾让在风中发抖个不停的铃奈稍微能够抵御浑身湿透带来的寒冷。g和斯佩多知道铃奈向来注重礼节,眼看铃奈又要一身湿地向自己寒暄道谢,两人干脆先消失再说。
抱着同样浑身湿透抖个不停一直说想尿尿的蓝波,铃奈很快跟着风回到了管理员小屋。
蓝波只有五岁,一贯都是被奈奈、纲吉、碧洋琪乃至小春和京子带去洗澡的。换了铃奈带自己去洗澡,蓝波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小春和京子没有想过和男孩子的蓝波一起洗澡好不好这种事情,铃奈自然也没有想过。再说蓝波和铃奈都是浑身湿透,再不马上洗澡两人都会感冒。既没有分开洗的必要,也没有能分开洗的条件。铃奈就这样带着蓝波洗了澡,两个人在狭小的浴/室内裸裎相对。
等铃奈带着蓝波洗好了澡,纲吉、狱寺、山本以及飒也来到了管理人小屋。
狱寺见头发湿漉漉的铃奈抱着蓝波为蓝波擦他那一头卷发,立刻就明白了铃奈是和蓝波一起洗的澡。接着——
“所以说你为什么这么没有神经啊?!”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铃奈有一秒的措手不及。她甚至不确定这个过激的问题问的人是不是自己。
“……唉……?”
见狱寺确实是看着自己问出的问题,铃奈茫然地想着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能让狱寺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是‘唉’吧?!”
见铃奈傻傻地望着自己,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狱寺更加恼怒:“为什么你要和这头蠢牛一起洗澡啊?!”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性别吗?!你难道不知道蠢牛的性别吗?!你难道不知道蠢牛是男的而你勉强算女的吗?!”
狱寺暴走的太突然,饶是纲吉和山本也不会想到狱寺会在这种时候一下子爆炸。
“等、等等狱寺君……”
“喂,狱寺——”
说实话无论是纲吉还是山本都对蓝波大刺刺地把铃奈身体的全部都看光了的事情感到些许的不舒服。可也只是“些许”。
和女性一起洗澡一向都是小孩子的特权。蓝波在人前嘴贱地喊着“铃奈是飞机场!”、“铃奈没有胸!”是挺讨人厌的,但是谁都没有想过要去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计较这种小小的口无遮拦。……除了狱寺。
“和男人一起洗澡你是怎样的神经构造啊?!还是和这头蠢牛!”
那个雨天,穿着被长发上带着的水珠濡湿的自己的衬衫的铃奈笑眯眯地站在狱寺的面前。
“你没有羞耻心和廉耻这种东西吗?!”
对着那样的铃奈想入非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狱寺。
“你好歹也算是个女人吧?!多少给我自爱自洁一点啊!”
嘴/巴无法控制地吐出暴言,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较真”地太过火了。偏偏因为想到那个雨天看到铃奈那副模样的人除了自己还有山本而感到了焦躁。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这样?”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在挑战别人的神经?”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在挑战别人忍耐的极限?”
诸如此类地问题溶解了狱寺的理性,他除了愤怒之外再也找不到可以用来宣泄自身焦躁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