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听完江离离说的情况,褐色的脸上拿不准阴晴,沉吟着搓着嘴唇。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好相与,立马就闹起来,“梁哥,这绝不能答应!带他们来这里都不好了,现在还要去镇上我们的老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转个背就把我们卖给公安局的?做不得!”
而其中一条身板厚实的壮汉更是“噌”地从桌子底下抽了把明晃晃的长刀,往桌子上一拍,“他们现在在我们地界上,怕他们什么?趁天黑,做了这三个,正好往下面天坑一丢,几万年都找不见!”
其余人听了也都互相看看,纷纷开始点头附和,都把手往桌子底下探去。花豹从肩上背包里飞快地抽出猎枪,麻利地上膛,“都不准动!江,你到我后面来!想动我们,先问过我的枪!”
众人也是识货的,知道这种砂枪散射面积大,虽然大家不一定会当场毙命,可是铁砂嵌在身上的滋味也不好受到哪儿去,更何况,无药无医也很容易被拖捱到死想到这不免个个有些胆寒,都怯怯地缩了手。
那两个派出所里的哥们见场面僵了,对看了一眼,都堆起笑来打圆场,“何必搞这种呢?到底是江湖兄弟嘛!”一面走过来拍花豹的肩膀,“小哥,有话好好说嘛!”突然,两人从旁边各抱住花豹的一条胳膊,下死力钳制住他,一面大喊:“快点动手!”
这一下事出突然,把众人都弄得一愣,就在这一瞬,花豹怒吼一声,“彦弟!”一边奋力一振,那个带伤的被他振脱出手,马上被身后的彦弟扭按在地,一把尖利的猎刀抵住咽喉,动也不敢动。另一个被花豹单手发力一推,撞到了已经醒过来扑上来的第一个人身上,两人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而第二个冲上来的人被花豹的猎枪口精准地堵住口,身子马上发软,刀也拿不动了。
花豹圆睁了眼,眉毛都竖到发梢去了,“来!有种的就过来!老子一枪打穿他,再要你们好看!来呀!哪个孬种就不来!来呀!”
江离离到此时也没了适才的慌张,镇定地站在花豹的侧后方,一面挪到门边,抽出身上的军刀,密切注意着门外的动静,预防有人从门外冲进来突袭花豹的身后。
见她这样秀气文弱的女人都这般镇定自若、训练有素,那些男人妄图翻盘作乱的军心纷纷动摇,都面面相觑地退步不前,频频回头看梁哥。
梁哥看看这种局势,掂量着也不能讨到什么好处,便开口喝斥:“看看,你们做的好事!都这么闹,得罪人的,知道不?”又咧嘴笑着打哈哈,“这位兄弟,不是我们不肯,也不是我们信不过你们,只是这么晚了,来回跑,真的累!你们看,要不先委屈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再带你们回镇上吧?怎样?”
花豹冷冷地翻着眼白瞪着他,良久都不做声。这种看得毛骨悚然,脸上的笑都凝固了,“好吧!你们讲,到底要怎样?”
花豹又过了好几分钟,才把嘴角像两边裂开,干干地笑着,像蛇吞猎物前的狞笑,“江小姐,打电话给公安局,他们到镇上了。”
梁哥头皮发炸,彻底投降,“莫打,莫打,何必搞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我带你们去,不过,你们要发誓,不能把我们给卖了!”
花豹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过来,一个人带我们去就得了。”
梁哥无奈地回头对其他人说:“那我跟他们去吧,你们----”说着,已经走到了花豹顶住的男人的身后,突然,出其不意地一手抱紧那个男人,一手死命攥紧猎枪,大喝:“兄弟!你忍忍,以后有我们!动手啊!”
那个男人恐慌得拼命晃动脑袋,试图摆脱他摆脱面前的猎都不松手,猎枪如钉子般定在他的口里,只是晃动却不能摆脱。就在他绝望得眼泪都涌出来时,花豹忽然松开扣着扳机的手,提起拳头,狠狠地猛击在梁哥的天灵上,锤得他两眼一黑,脑袋有些摇晃。趁着这个时机,花豹奋力一抽,抽出猎枪,怒号一声,把那个已经吓得泪眼婆娑的男人推到一边,把枪口顶住梁哥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