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然儿要跟你一起去!”镇上,那是一个长见识的地方,自己肯定不能错过。话说,自己来这儿后,哪朝哪代猴年马月都没敢问过,简直是两眼一抹黑。
“这孩子,镇上几十里路呢,爹又不能抱你,你受不住的!”郝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起个大早去镇上,是为了趁早卖柴能卖个好价钱。让女儿跟着自己一路,走到镇上都散场了,还怎么卖?
“然儿,等你爹上山砍柴再带你去玩啊!”王世清也帮忙劝说:“你爹丑时就得走,天黑路不好走,你跟不上!”
“爹,娘,然儿想要去玩嘛!”端着的饭也不吃了,放在柜子上,眼巴巴的望着。几十里路,郝然有点胆怯,不过想着去的时候是下山,不累,回来嘛,不是有爹吗?所以,她一定要去。
“然儿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镇上!他们都去过!”爹娘不开口,自己继续装可怜,口中的他们,郝然自己都不知道说的谁。
“世清,要不,让她一起去!”这次,是郝用心软了。自己的女儿,比人差一等的地方太多了。
“可是她走不动怎么办?”王世清也被女儿说得心酸酸的。
“爹娘,然儿能走,要去镇上玩,然儿一定走得动!”大话先说在前头,一心只为达到目的。
“那去吧!”郝用点点头,他已经想到肯定得把这小家伙抱回来的结局了。只要孩子高兴,想去玩就去玩玩吧。
商量好后,一家人这才开始吃晚饭。
因为明天要一早去镇上,郝然有现成的理由赖在爹娘床上。
“然儿,起了,要不然你爹可走了!”王世清凑到女儿耳边轻声喊道。
“爹,等等然儿!”郝然正睡得香,听到娘的喊声,边起身边喊“爹呢?”
“呵呵,别急,你爹去整理柴了,他等着你呢。”王世清好笑的看着这个小梦虫惊慌的样子“穿厚点,把这两件衣服一起穿上!”
“然儿,好没,我们走了!”说话间,手上拿着一个火把的郝用进来了。
“爹,等等然儿,就好!”把娘递过来的衣服一起加上,管它的,厚点能抵寒!
“给你爹打着火把,路上可得仔细点!”王世清在床上叮嘱着女儿。
“然儿,这儿有一个大缺口,小心点!”
“然儿,大石头一块!”
“然儿,注意有水,路滑!”
爹挑着两大捆的柴大步走路,自己则是小跑跟进,时不时的还要闹点惊险动作出来。爹在前面的提醒让后面打火把的郝然有了一点内疚,自己真是给爹添乱来了。
“歇会儿吧!”到了平台村,郝用将柴放下,接过女儿手中的火把道:“然儿,跟得上不?”
“爹,然儿能行,你歇好了就走吧!”不行也得行,郝然给自己鼓着劲,上辈子每天上下学得走十多里的山路都不觉得累。看来这具小身板还得多锻炼才行“爹,还有多远,这个镇叫什么名字!”
重新踏上征程,郝然问道。
“这个镇子叫贺家镇,咱们还得歇上好几回才能到!”郝用要是一个人挑柴的话都不用歇,虽然柴多,都是干的,在他看来一点儿也不重,但要照顾女儿,肯定得歇歇。
“贺家镇,是说那儿很多人姓贺吗?”一般冠以姓名的地方,不用说都是那个姓氏的地盘。
“姓贺的是一个大家族,听人说祖上是做官的,后来家族没落了就搬迁到这儿,在镇子上占地一百多亩修了一个庄园。早些年他家有一个小姐嫁了京都的一个武将,人们都说贺家又要起来了,结果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变化!”郝用想着爹曾说过,家族的兴旺发达是需要兄弟齐心,子孙出众才行,靠一个外嫁姑娘无用。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给女儿介绍着镇子上的一些东西。
“那这样说来,贺家很有钱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拼爹的,这贺家就沾了祖上的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不然,怎么能占地一百多亩修房造屋呢。
“在贺家镇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要是今天能遇上他们采买就好了!”卖柴靠运气,小户人家来买就一两挑,僧多粥少,好些时候赶了一个大早,最后要么贱卖处理要么挑回家去。抬头看了看天色,风一直在吹,就要下雪:“然儿,咱走快些,说不定今天还真的能遇上!”
“行,爹,我们路上不歇了!”郝然看得出,爹挑着柴除了视线不好外,就没有多吃力的感觉,歇脚完全是为了照顾她。
卖东西就如打批发一样,要能遇上大买主,省时省力分分钟卖光;要是等散户,谈了半天价最后还一拍两散,苦苦守候着下一个买主。
等父女俩到镇上时,天刚蒙蒙亮,街面却被卖柴人的火把映得如白昼一般通亮。郝然一眼都望不到头。
“看看,都又晚了些,咱们排在最末尾了!”郝用放下柴,将扦担抽出来,把两捆柴移到一起:“然儿,风大,你躲到柴后面去!”
“不用,爹,然儿不冷!”伸长脖子看着长长的卖柴队伍,大多是把双手揣进衣袖里或站或蹲在自家柴旁边,见偶尔有路人停下脚步就热情的上前招呼。
“大嫂,买吧,我的便宜,八文钱一挑!”左边一个看起来比爹年龄大的中年人,棉衣的肩头打了耐硕大的一个补丁,正热情的推销:“买了我给您送家里去,不多收钱!”
“你这话才可笑呢,谁卖柴火不是送家里的!”妇人斜眼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眼见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