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没什么。”我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中,再次仔细打量起她,尴尬笑道:“好久不见,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哦,对了,是护士,白衣天使。”
李暮雪俏皮一笑,指了指墙上时钟。“一小时后就过了探视时间,你不要去看你朋友吗?”
“要,要。”我连忙点头。“下次再聊。”我急忙转身打算前往陈升现住的62号病床。
“嘿嘿!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泡妞的。”陈升从走廊中露出半个脑袋坏笑道。
我脸一黑。“菊花都那样了还跑来跑去,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我走过去扶着他进病房。
“出来抽口烟透透气。”他捅了捅我胸口说:“漂亮小护士好像喜欢你。”
“别瞎说。”我回头看了一眼李暮雪,她又重新在审医嘱,我才道:“她估计最恨的人就是我了。”
陈升听了直摇头:“年轻人就是缺乏经验,要让一个人爱上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她讨厌你,再慢慢让她恨你。恨的越深她就越想你,最初肯定希望你过的很惨,死无葬身之地那种。再然后她会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却慢慢变成想念。会忍不住地打听你的情况,在意你是不是也一样会想起她。当然,如果你在感情上伤害一个女人,她要是恨你入骨,你就得准备棺材,提前办理一下身后事。”
我拼命点头道:“是,是,是,陈情圣可以躺下了,从走廊说到病房你不累啊!肺活量确实不错。”我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别老是看什么韩剧,道理一套一套的,先解决你的童子之身再说吧!”说完,我坐在他病床边的小椅子上。
病房是有三张床,陈升在进门的第一张铺位,病房内还有两名老人家。靠在窗边老头涣散地望着天花板,中间那名老太太戴着氧气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不醒。
这时,靠近窗户的那名老头突然伸手拼命按住铃牌。李暮雪很快便赶了过来,询问道:“老人家,有事吗?”
老头大叫道:“我要换病房,我要换病房。”声音中透着恐惧。
我瞧了一眼门外。对李暮雪说,你去叫医生来。
她错愕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理她,转头对陈升说道:“我们先出去,不要影响医护人员抢救。”
陈升点了点头,起身跟我走出病房。下一秒李暮雪跑出病房,很快李暮雪叫来两名护士和值班医生急匆匆地跑进病房。
陈升瞄了一眼病房内,问我:“阿寒到底怎么回事?”
我长舒了一口气:“索命。”
他惊讶道:“冤鬼索命。”
我摇了摇头:“阎王索命。”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中间那名老人阳寿已尽。护士和医生每天都要面对生离死别,我会提醒李暮雪准备抢救,只是不希望他们面对病人的死会愧疚。以为是大家抢救不及时才导致病人死亡的结果。
我又说道:“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让他们过去,死者为大。”
陈升咕噜咽了口唾沫:“他们走了没?”
我说:“走了。”
几分钟后病房值班医生满头大汗走了出来,摇了摇头,一脸疲态。那名老太太已经盖上一块白布。
李暮雪弯着身子对那名老头关心道:“您先睡在这,我明天看看有没有空床,再给您换。”
老头将头撇到一边:“那东西都走了,我还换甚么,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
“东西?”李暮雪不解道。
老人没有回答她。
她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在房门前的我就离开了。我也知道她想说甚么。她一定想问我为什么提前知道老太太不行了。
陈升刚一躺下,就小声说道:“这老头挺怪?”
我一面替他盖上空调被一边说道:“他印堂无光,头顶聚气,眼色灰暗,他可以看见勾魂使者也就意味着不久也要离开人世。”
“甚么?”陈升吓得坐了起来。“我要出院。”
我苦笑道:“勾魂使者又不是来钩你菊花的,你怕甚么,留在这安心养伤,等菊花再次含苞待放就可以出院。”
“那你陪我一会儿。”他拉着我手臂颤声道。
我们聊着、聊着,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十点就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我急忙起身与陈升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便走出病房。
我刚走出县医院大楼,外面飘着小雨,我没带伞,来医院时又忘记带钱包了。幸好我家离这不远,跑步十分钟就到了。
“嘿!接着。”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我扭头一看,一顶头盔在空中转着圈朝我飞来,一时恍惚,径直地砸中在我脸上。“哇靠!疼死我了。”男人最脆弱地放就是那根海绵组织,其次就是鼻梁。我顿时感觉鼻子酸痛,疼得眼泪水和鼻涕都快飚出来了。
“扯平了。”那女声又响了起来。说这话的除了李暮雪还会有谁,所以说,得罪地痞流氓都不要去得罪女人,因为她们的记忆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陈年旧账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我揉了揉鼻子,跺了跺脚,鼻子好点才站起来。“痛死我了。”看了一眼手中头盔。“你要送我回家?不用那么麻烦,我家很近,我小跑回去就可以,当作锻炼,最近几天都没好好活动活动。”
“谁说要送你回家。”她侧坐在电动车上说:“我是要你送我回家,现在都几点,你不知道女人在夜里只身一人很不安全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