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浮生院大厅里的众人吃饱喝足后,府中下人很是麻利的撤了宴席送上了餐后甜点。糕点是厨房的人提前去凉城最出名的福景斋买的,那里的糕点远近闻名,不到中午就卖完了。
此时五个人摸着有些凸出来的肚子。望着桌上几蝶精致的小点心,相顾无言。刚刚的正菜吃得太多,现在已经一口都吃不下了,真是可惜了福景斋的点心。郁闷之下,几人纷纷盯了一眼沐景茗。
凌君尤其忧伤,她原本已经是圆圆滚滚的身材了,再这么一吃,怕是真的会胖成猪。她伸了伸手想要拿一块桂花糕,手已经抬了起来。又缩了回去。
想吃。可是真的吃不下了。
凌君虎着一张脸,满心抑郁,“沐哥哥都怪你,勾得人家吃了三碗饭!!三碗饭呢,天知道要长多少肉,我不管,我要是胖了你得负责。”
说完凌君看了一眼陆徵羽,恋恋不舍的舔着嘴唇,厚颜无耻道:“羽哥哥,糕点晚上还有么?”
陆徵羽嘴角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应该是有的吧!”
“额...”
沐景茗剔着牙齿,一脸黑线的看着打饱嗝的凌君,吐槽道,明明是自己爱吃还怪他人,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
因为是私宴。除了陆徵羽亲自邀请的朋友没有外人,所以这顿饭吃的很随性,在场的几人更是因为这顿饭融洽不少,对比之前的疏离多了两分亲近。
“少鳞,你怎么会到凉城来?”
沐景茗有些好奇,当今圣上鲜少放皇子出宫。/“该不会又被派出来执行什么棘手的任务吧?”
秦少鳞淡淡一笑,“半个月前,朝廷新上任的盐院大人查出亏空,两江盐赋账面上只剩下一百两,父皇大怒。”
听到他的话。沐景茗吃了一惊,“这么大的事情朝廷居然没有透出半点风声,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
“国库亏损这种事情父皇自然不会让百姓知道。”
一旁的陆徵羽开口问道:“那这件案子现在是谁在负责?”
“还能有谁,刑部的司徒不破,不过这老头子也奇怪,竟然找皇上要一位皇子同行。”
“于是你便被他选中了?”沐景茗反问。
秦少鳞耸耸肩,这种烫手山芋他又不是第一次接,这次出行就当游山玩水散心了,等到司徒不破查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在过去露个脸就行了。
“盐务的事情我在江南的事情也听过些风声,我会让梵音阁的人帮你查查!”
“那本皇子就先谢过啦!”
秦少鳞说完扔了块绿豆糕到嘴里,陆徵羽微微浅笑,江南怎么说也是他的地盘,查些东西还是不费事的。
片刻,厨房的人送了茶水过来。陆徵羽身子不似常人,费了半天心神他已经有些精神不振,大家看他眉宇间露出疲惫不约而同的起身结束了这场宴会。
从浮生院出来后,柏卿雪还有些蒙圈,一头雾水被请过来,又在一头雾水中结束了这场午膳。
街上气氛有些压抑,行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低声说些什么,县衙里的捕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全体出动,快速的在街头穿梭。叼坑亩才。
身着蓝色镶边黑衣勇字服的衙差们神情严肃步伐匆忙,气氛分外凝重,聚在一起的路人也有些莫名的惊惧之色,柏卿雪心中有些不安,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从街上匆匆回了自己院子,柏卿雪发现卓相如居然在家,顿时问道:“卓大哥你不是出去跟案子了么,怎么在家?”
“我特意回来看看你,结果发现你不在,雪儿,你去哪里了?”
“哦,今天是陆大哥的生辰,我去了浮生院一趟。”
听到她嘴里说出陆徵羽三个字时,卓相如眼神明显暗了下去,有些愠色的开口道:“凉城最近不安全,雪儿你要是出门的话一定要有人陪着。”
“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吗?”
“恩”卓相如点点头,继续道:“早上去衙门鸣冤的老夫妻死了,被人割破了喉咙后挂在城外的树林子里。”
柏卿雪有些胆寒,什么人会丧心病狂的对两位老人出手,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百姓。这一日里便出了两件人命案,凉城最近是怎么了?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什么线索么?”
卓相如摇了摇头。
他们接到报案赶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凉了,据推测是两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现场留有不少血迹,但那个地方地势偏僻鲜少有人经过,若不是打柴的人刚好经过,这两位老人也不知道要挂到何年何月了。
柏卿雪无意识的抓紧了衣角,指尖微颤,“那你小心些。”
“恩!我先回衙门去了。”
“卓大哥,等等!”
柏卿雪突然叫住了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之前cǎi_huā贼的事情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
卓相如踩在门槛上的脚停在了半空中,身子有些僵硬,抓着腰间腰背的手紧了紧,他背对着柏卿雪的脸闪过一丝恼怒。等他回头时已经摆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来,“我先走啦!”
“恩!”
顿时院子里只剩下柏卿雪一个人,搭好的葡萄架下还放着离开时的小木凳。卓相如的那句还没有让她有了危机感。或许是凉城近来频发的命案亦或许是当初洗澡被偷窥的惊慌依然挥之不去。所以这会她独自一人时,有些惶惶不安,生怕什么人会在某个地方冒出来。
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