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碍于自己没有什么身份立场而旁观的王琳琳,此时终于站不住了,娇憨的面容被冷意覆盖,站在了何青梅前面,挡在了她和慕以竹之间。
“青梅,青梅,他不值得你爱,青梅,你看着我,我喜欢你,我爱你,你还有我,他不要你,我要你。”
陆浩笙顾不得对慕以竹的声讨了,他只是看着何青梅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全是焦急,他急切地对着这个女人表白,从来都不愿意正面将自己的心思透露,从来害怕被拒绝而总是喜欢试探迂回的男人,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
手,重重地推开陆浩笙,这是何青梅今天第二次推开他了,即使陆浩笙刚刚还在对她深情告白,还在告诉她,他的情意。
何青梅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戒指捡了起来,上面沾染了灰尘,钻石沾染了尘埃,从来不存在的爱情,沾染了阴霾,她蹲在那里,傻傻地蹲在那里,已经没有了起身的力气,一滴泪水,蓦然划过脸颊,划过下巴,滴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晶莹的泪珠碎裂成无数瓣,便像是碎裂成无数瓣的心。
陆浩笙张嘴,望着女人头顶的发旋,望着顺着下巴滴落的泪珠,出不了声,她不要他。
慕以竹的右手拇指,抚着那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那里是一圈白痕,戴了一年的戒指,日夜不曾离身的戒指,突然扔了,就像是心里乍然缺了一块般,空洞洞的。
“我不想再在这里演猴戏似的被人围观,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要是还想要呆在这里被围观的话,随意,恕我不能奉陪了。”
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慕以竹已经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力气,何青梅,何青梅这一次,会真的对他死心了吧。
慕以竹想着,拉开车门,微微低头。
“慕以竹!”
女人声嘶力竭的喊声划破空气,划破耳膜,穿透了慕以竹心底的空洞。
是何青梅,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倒下时,这个女人拿着钻戒站了起来,越过了陆浩笙,越过了王琳琳,再次站在了慕以竹面前:“我们的婚姻没有结束。”
“以竹,我不会离婚的,即使你不爱我,即使你真的对我那么讨厌,我也绝对不会离婚的。”豆名介划。
她含着泪,沁着笑,笑的有些绝望,又有些得意:“慕以竹,我不放手,不论你是为了什么这么待我,我都不会放你走!我不离婚,你能够拿我怎么样呢?”
“只要我一天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一天就还是我何青梅的丈夫,你是我的,只能够是我的!”
何青梅眼底的坚决,便如同她多少年来的情意一般,太过纯粹,也太过沉重,慕以竹觉得,自己要被她眼睛中蕴含的东西压垮一般:“随便你。”
他终是逃了。
慕以竹还是那么决绝地走了,就那么丢下何青梅,自己走了,那个男人离开了,独自留下挺直着腰背站立在原地的女人。
方才的争执惹得不少人围观,男主角走了,围观的人便也跟着走了,便好像是曲终人散一样,曲子完了,观众走了,演戏的人,也走了。
何青梅就像是一个倔强,可怜,却又不愿意下台的角色,她不愿意结束,丝毫不愿意。
可是,再不愿意又如何呢?
都走了呀,慕以竹走了呢,这句话在她的心里不断地回荡,化为一根根尖针,扎进了心里。
男人的离开,仿佛是将漫天的阳光都带走一般,明明还站在阳光下,何青梅却觉得全身发冷,她的手,紧紧地攥住那枚男士婚戒,磨得没有了棱角的钻石,也经不起往肉里死命地掐,掌心咯的生痛生痛。
陆浩笙站在何青梅身边,没有唤她,也没有去碰她,只是站在她身边守着她,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是守着她罢了。
王琳琳和孙智柯在后面互相拉扯了几下。
“光是站在那里不行呀,表哥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吗?现在正是趁虚而入,获取美人心的时候呀。”
孙智柯替陆浩笙着急,又有些恨其不争。
一个头嘣,在孙智柯痛呼之前,王琳琳捂住了他的嘴,斜着眼睛瞅了瞅自己死蠢死蠢的男朋友,小声提醒:“你没看青梅都那个样子了,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再者说,现在只能靠她自己想通了,你说,好好的,青梅竹马的夫妻,怎么就不能一直好好的呢。”
王琳琳说着说着,心底也是为何青梅叹息,她和对方交往的日子虽然不多,却可以感受到,何青梅对慕以竹的在意,那是一种全身心的在意。
“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男人,好的时候是胸口的朱砂痣,床头的白月光,不好的时候,就成了蚊子血,白米饭,孙智柯,我警告你,如果你哪一天敢变心,敢和那个可恨的男人对待青梅一样这么对待我,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王琳琳冷冷地倪了孙智柯的下身一眼。
想到某一次王琳琳误会他出轨,给他的那一下子,孙智柯下意识地夹住了自己的双腿:“哈哈,哪能呀,琳琳你是我千辛万苦才追到手的,我吃了那么多苦,好容易让你心软,你撵我都不走!”
表完了忠心,他挠了挠头,对着王琳琳,迟疑了一下:“我刚刚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那个人眼熟了。”
“谁?”
“就是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