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嘴唇的温度,颜子婳却还是不舒服的伸手将他推开了。
感觉到她的抗拒,绍云筠失望的看着她。
“我累了……”颜子婳低低的说了句,避开他的目光。
绍云筠一瞬不瞬的盯了她许久,冷情双眸里仿似有股汹涌的潮汐在澎湃激/荡着,但到最后,那股澎湃的潮汐还是被他压了下去。他冷眸黑幽了下去。
“那好……你先好好再休息一会儿。”他温柔的像个体贴的夫君一般。
离去时,似乎还怕芙儿打扰到他的休息,他将芙儿轻轻抱起,才离开了屋里。
等屋门被阖住的那一瞬间,床榻上躺着的颜子婳又睁开了眼睛,她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刚才被绍云筠吻过的唇瓣。
他的吻,一点都不甜。低见找弟。
她觉得。
绍云筠离开屋子后就将芙儿交给奶娘照管。等他回到书房时,东来已经在书房里静候他了。
一见到东来,绍云筠两条冷眉轻扬,脸色无比凝重的说着,“东来,你现在就再去把你师叔祖给找过来。”
东来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可能是九公主那里出事了。他双手互相搓了搓,紧张的说着,“殿下,卑职的师叔祖半年前远游去了,卑职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何方啊。”
“找!那就给本太子找!即使掘地三尺也给本太子找!”绍云筠修长的手指关节将书案的桌面敲的“咯咯”作响,一张冷峻的面庞上罩着满满的戾气。
东来见他如此,一时间也不敢再上前顶撞他。只得恭敬的领了名退下去。
当夜,他就骑着马带着一批属下离开了太子府。
黑夜总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同在汴梁,这一夜幕僚也将宫中缙云公主招亲的结果禀告给承阳王。
“王爷,这缙云公主今夜并没有挑选她满意的驸马,看来缙云公主的招亲宴还要再办啊。”
承阳王右手的大拇指不断的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一只脚有节奏的轻踩着地面,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似乎眼下发展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似的。
门口,他的一个老仆领着一个戴银质面具的男子走进屋里。承阳王的目光瞥见那个走进来的男子,眼眸一亮,起步就向男子走去。
那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身材高大颀长,他在承阳王还未走到他面前时,就向承阳王行礼,“父王!”
“策儿。”承阳王脸上带着慈父般的笑容,连忙身上去搀扶他。
承阳王的幕僚们也纷纷向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行礼,皆称呼他为“少公子”。
承阳王领着戴了银质面具的男人走到轩窗前,一把推开紧闭的轩窗,父子两人住在酒楼的第三层。从高往下俯瞰,将整个汴梁城一半的夜景尽收入眼底。
“策儿,咱们父子两这三年多来,像两条狗似的被人撵来追去。可……咱们明明姓百里。几百年来整个明楚国都是咱们百里家的人。现在属于咱们百里家人的江山却被慕珩那个欺世盗名的窃国者抢去了,父王真的是太不甘心了。”
窗外,月明星稀,岁月静好。
屋里,承阳王言语里有着克制不住的愤怒,但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站着的男子时,眼里漫溢上无限的期盼来,“现在,咱们的敌人慕珩也和咱们一起在汴梁城呢。策儿,你是父王最看重的孩子了,父王也把复国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轻点着头,“父王,你想让策儿做什么?”
“做出云国的驸马!”承阳王语气里已经又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了。“只要你成了出云国的驸马,再加上父王这几年在明楚国里的钻营,咱们父子联手,一定可以把慕珩从皇帝宝座上赶下去!”
戴着银质面具男子听后,稍微沉默了小片刻,然后才点头应下,“策儿一切都遵照父王的安排行事!”
有了他这样的一句话,承阳王心情激荡,一下子拍着他儿子的肩膀,父子两一起展眸望向窗外。心中皆是生出一种豪迈的激越感。
仿佛明楚国的天下最终又会落回他们百里家人的手中。
忽的,夜空中有一颗流星拖着一道耀眼的尾巴从夜幕中划过去。
在离承阳王父子两住的客栈仅隔着一条街的某间矮小破败的小屋里,已经发了两天烧的宁清扬从昏睡状态中幽幽转醒。
“薇娘,水……”整个人无比虚弱的宁清扬只觉得喉咙好似要冒烟了一般,他极为艰难的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
可并没有人回应他。
不得已的,他只能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从床榻上起身,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子前,他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可一提起茶壶才发现茶壶里根本就没有水。
紧闭的屋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屋外推开,昏暗烛光下,穿着破旧衣服的百里子薇扭着她的纤腰走了进来。
看到宁清扬,百里子薇下巴微抬,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声来,睨着他的目光也是极为鄙夷的。
如果说三年多前,宁清扬眼中的百里子薇是女神,那三年多的朝夕相处,让宁清扬觉得百里子薇简直是女昌女支不如的贱人。
但落魄如他,一个穷酸秀才,还得靠着百里子薇才能活下去。所以暂时还没有和她翻脸。
可百里子薇今夜的心情似乎极为不好,听说慕珩在出云国的她,心里怒火滔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