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漫冷绝的看了秦世辰一眼,纤细的身子微弯拎起被扔在地上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离开了。
秦世辰在原地怔愣的很久,该是说他被萧漫那毅然决然的冷绝给刺痛了,刺的他暂时无法反应。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直到萧漫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直到那道倔犟瘦弱的身影离开了他的视线,秦世辰这才惊觉回魂,快速的伸手拍了几下电梯按钮,极快的蹿进了电梯追了出去。
屋外漫天飞雪,寒风呼啸,那风就像是阴利的尖刀一样,无情的一刀刀割在人的身上,让人痛到无法再痛。
拎着行李箱走出单元楼的萧漫,红着眸看着眼前白皑皑的一片,那刺骨的寒意,那蚀心的记忆纷纷一涌而上,一颗心就像被栓了五匹马,倾间便已经五马分尸,绝望痛苦到让她站不住。
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雪。这种可以把人冻成冰块的寒冬,她为什么就没有被冻死呢,为什么还活着?
萧漫拧着行李箱木然的前进,空洞眼神早已经没有了焦距。就样机械性的往前走着。
天下之大,世界之广,到底还是没有一个可以让她容身的地方。
曾经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她,从来就没奢望过自己可以被人爱,可以被人疼,她一直都很明白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但是她并不自哀自怜,她相信命运撑握在自己的手中,她相信只要够努力老天不会亏待她,纵使给她关起的那扇门永远都不会再打开,可她还是相信自己有能力去为自己打开一扇窗,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可怜。
终于这扇窗打开了,身处黑暗世界的她在那扇打开后周身被一阵金光所笼罩,她终于逃出了黑暗。迎接了光明,光明的另一端还有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正向她伸着去。
她有犹豫过、有挣扎过、有彷徨过、有徘徊过、可是这所有的害怕情绪在看到那个男人脸上温柔的笑脸、宠溺、深情的眼神时。她的理智、她的倔犟、她的假装坚强全数坍塌。讨找找弟。
她也可望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宠、有人怜,所以她心动了,她奢求了,她投降了,她不顾一切的奔了过去,扑进男人怀里。
她把所有的期望都倾注在男人的身上,她以为他是自己黑暗生活里的救赎,她以为从此自己就会活的幸福快乐。
可是她忘了,忘了她本就是生活在黑暗里的魔鬼,怎么可能飞上天堂变成天使,即使她再梦幻着,想像自己是。可那终于归是梦,梦破了、碎了、醒了她终是会被打回原型。
但被打回原型的她却惊愕的发现,原本属于她的黑暗世界她都会不去了,她现连做魔鬼的资格都没有。
此时的她俨然变成了孤魂野鬼,这样的她,该何去何从?
突然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猛然失控重重的摔到了雪地上。
雪很厚,可萧漫还是摔的很痛,痛彻心骨的那种痛。
身下的冰寒,熟悉的刺骨,萧漫竟不想再爬起来,两年前没有把她冻死,现在她这么一摔是不是老天在提醒她的时限以到呢?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趴在雪地上,没有半分挣扎想起来的痕迹,她承认自己胆小弱懦,没有勇气再去承担,她想要用这种令人唾弃的方式去逃避。
以前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是胆小的人,可是这一次她真的累了,倦了,再不有力气去假装了,没有力气去骗别人连带着也把自己骗了,现在的只想好好的休息,永远的休息,再也不想醒,不想面前所有的放不下,却又拿不动的东西。
秦世辰追到楼下时并没有看到人,拨腿就往小区外追去时,出了小区秦世辰左右眺望了一下,当视线落到了不远处小区外的马路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时,黑眸一惊,随后一脸沉痛的飞奔了过去。
蹲下身,快速的把趴在地上的萧漫紧紧的抱在怀里,见她没受伤一双红肿的无焦距的睁着时,那颗剧烈颤抖的心这才缓缓的平息了一点,可当对上她双眸的那一刻,心再次碎成的碎片,犹如万箭穿心那般的痛。
“漫漫。”
他紧抱着她,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唤着她。
萧漫空洞无焦距的眸闪了一下,慢慢的看向秦世辰那张满是凄痛不舍的脸,还有他眸底含着的泪。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至眼角流了下来。
她呆呆的、痴痴的、无奈的、痛苦的凝视着秦世辰许久,冷的有些发青的唇努动了几下,音色颤而抖。
“秦世辰,我该怎么办?我舍不得你,放不下你,离不开你,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把你从我心里面拿走?怎么样才能让我不爱你?怎么样才能让我在失去你的日子里过很好,不会行尸走肉?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此刻的萧漫仿佛间失去了所有的灵气和勇气,她的无助彷徨,痛苦徘徊,爱不能恨不得的崩溃在这几句话里已诠释。
秦世辰死含在眸底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温热刺痛的泪水滴在了萧漫的脸上,那张从来都淡定从容,清越俊逸的面容除了痛苦之外,还有深深的愧疚与恨意,他恨自己当除无能,没有能力好好保护她,恨自己那么他无能的伤害了她,恨自己到底是一个没用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男人。
可是漫漫,谁都是慢慢的成长,从弱小到强大是需要过程的,我也是人,也需要这个过程,我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可以掌控一切,现在我所掌控的一切是我的亲人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