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处,不知什么时候吴重、吴诺两人站立那儿,神色轻松,笑吟吟的看着院内老翁追逐风禹。
“哈哈,没有想到老祖宗也有吃瘪的一天,这个跟头栽的可是不轻。这么大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嘿嘿……”吴重一脸猥笑,压低声音,不怀好意的对吴诺道。
这名老翁,自然就是一向隐居在吴府后院、吴家的老族长、吴诺的叔父吴云山了。
“噤声!老祖宗的神威,岂是你所能够测度?你看我吴家的武技功法,他老人家堪称样样精熟,信手拈来,却是追得九层内劲的风禹狼狈逃窜。”虽然吴诺见叔父吃瘪,心头也是暗乐,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道。
吴重一脸不以为然,不知死活的“嘿嘿”笑道:“别扯了,真像你说的那么牛气,他倒是抓到风禹啊。你看风禹这小子,活蹦乱跳,让他屡屡失手,又那里算上被他追得狼狈逃窜了?——唉,看来老祖宗也是日薄西山了啊!”
追逐风禹的吴云山,晋入武师之境已有几十年,内劲深沉,五识通灵,虽然吴重一直压低嗓音说话,却又那里逃得过他的耳朵?听吴重的嘲弄,他又气又恼,老脸涨红,头发直竖,追起罪魁祸首风禹来却是更加起劲,恨不得追上去一把掐死他。
风禹的“魅影身法”施展起来可是大耗内劲,并且刚才力敌吴铭道等内堂子弟时,内劲消耗过巨,而劲力反震,他的内俯也已然受了轻微伤势,此时与吴云山缠斗了半天,内劲不继,流畅的身形忽然一滞,差点没有一头栽倒。
正骑虎难下的吴云山,好容易等来这个机会,那里还会放过?口里一声暴喝:“好小子,可是捉到了你!”
手掌一探,一招“花落掌”,拿捏住了风禹的后腰,探囊取物般轻易将他给拎在了手里。接着吴云山身形晃动,飞上屋顶,向着吴府后院飞去。当然,临行前他没有忘记左手虚虚一挥,一记耳光扇出,清脆**的扇在吴重那张黝黑的脸庞上,将他脸上的嘲笑给扇了个一干二净。
拎着风禹,吴云山很快回到了自己在吴家后花园深处、位于松柏林内的那座院落。穿过院内的菜园,吴云山拎着风禹直接进入屋内。一明两暗的三间小屋,异常整洁素雅,除了一榻、一案,一几、一椅外,再无余物。而桌椅几榻,全用黄杨木抠成,粗犷大气,充满了自然写意的味道。
风禹情知自己刚才惹得这老头子极为不高兴,因此被他拎在手里,一直吭也不吭,打定闷声发财的主意。而今穿过后花园,来到这座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雅致小屋内,心头不由“啧啧”称奇,自己在吴府住了十几年,竟然不知府内还有这等美妙的所在。
进入屋内,吴云山并没有将风禹放下,而是右手一抬,对着东面墙壁虚虚一按,手心一团精芒射出,半空中凝化成一只与他手掌一般无二的手印,端端正正印在了墙壁之上。下一刻“格、格”一阵艰涩的沉响响起,整堵墙壁忽然向着两侧移开,露出了一扇无比小巧、黝黑不见底的门户。
吴云山二话不说,拎着风禹径直钻进了门内,随即“格格”又是一阵沉响,墙壁在两人身后,再次关闭。出现在吴云山脚下的,是一条直直向下铺去的石头阶梯,在阶梯两侧的墙壁上,每隔十米左右,就镶嵌有一粒拇指大小的夜明珠,从而使得照耀的阶梯颇为明亮。
吴云山拎着风禹,循着阶梯一步一步走下,风禹一时间毛骨悚然,不知道这老头子要拎着他去那儿,当下一阵挣扎,大声叫道:“你要带我去那儿?放下我,我自己会走。”
阶梯内空间狭小,风禹一声大叫,回音响亮,震得他自己耳朵“嗡嗡”作响。
“啪!”回答他的,是一个**辣的爆栗凿在头上。
“没有让你说话,最好给我闭嘴,再敢鬼叫,小心我用泥巴堵住你的嘴。”吴云山怒声道。
风禹一听不是话头,真个不敢再叫,紧闭嘴巴,一句话也不再说。
淫威得逞的吴云山大为满意,拎着风禹,却是走了老大一会儿工夫,才算终于走到底。而风禹暗暗数着,这条阶级共有九十九级,如此直统统的向下延伸,却不是已经深入地下几十米?一念及此,风禹额头冷汗直冒,直觉这事无比诡异。
踏下最后一级阶级,出现在两人身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米来高、两米宽窄,两壁依旧镶嵌有夜明珠,丝毫不觉昏暗。而也许地道留有透气孔,甬道内空气极为清新,并不让人感觉到憋闷。而甬道的上下左右,果真全是粗糙坚硬的岩石,并且斧凿分明,竟然是人力生生开凿出来的。
风禹心头震动,自地面向下挖几十米,然后再凿出如此一条甬道,这等工程简直让人想想就觉不可思议。
好像知晓他心头所想,吴云山傲然道:“这整个地下工程,全是老夫一斧一斧生生凿出来的,即使吴诺也并不知。小子,你是第一个进入此地的外人,好好珍惜机会吧。”
风禹一听,头皮发麻:这老头子到底是不是人,这么浩大的工程,竟然就是他一个人干的,简直也太变态了吧?
“现在你是不是很好奇老夫的身份?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吴云山,是吴诺家主的叔父,也就是你小子的叔祖父。”吴云山大刺刺的道,“因此以后你小子就叫我爷爷行了。”
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看上去极不友好的“爷爷”,风禹无疑心下极不感冒,闭着嘴巴,就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