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齐云看着程孟道:“齐云虽然不熟悉中原之事,但是王爷的事迹也是知晓一二的。程先生和王爷当年在江湖中也是青年英杰的师兄弟,不曾想后来却入了朝堂之中。想来这世间之事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多得是变幻无穷。”
正武王许苍桦,永远都会是江湖武林之中的一个独特之人。江湖中人对他的不屑和鄙视,朝堂之人对他的嘲讽和看轻。想必当时的许苍桦是饱受两面的排挤和讽刺,经历了巨大的压力之后才渐渐在朝堂之中站稳了脚跟。
“当年很多人都不明白师兄为何要弃武从政,更是饱受世人的非议和眼光。楼公子大概也明白中原武林和朝堂之间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当年师兄一战成名封王加爵之后,很多人都以为这样的关系会被打破。更有甚者,有人以为师兄定然会利用自己在朝廷中的势力插手江湖之事,进而在江湖中成为第一人。”
程孟品着上好的香茗,热气腾腾的茶叶散发着淡淡的茶香。这些往事他已经许久没有和人提起了,如今回想起来却历历在目好似岁月不曾走过这么多年岁。
楼齐云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具体的叙述以前不过是听师父说起过几句。如今听当年之人亲口诉说,倒是也有几分感慨之意。
“很显然,王爷并没有这么做。”楼齐云淡淡地道。
“自然。师兄如此行为并不是为了高官厚禄,只不过是觉得自己的一生抱负应该用在更有价值之处。江湖虽然也是侠义之地,但是若是能将一身武艺投身到保家护国之中,岂不是热血男儿更应当所为之事?”
程孟又道:“即便是世人并不理解,甚至有所误解,但是人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即便是众人不赞成,但是也没有反对的权力。程孟今日和楼公子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替师兄解释什么,而是想让楼公子明白一件事情。”
顿了顿,程孟才道:“当年所行之事并非为了私利,今日所谋之事亦非权欲熏心。程孟若说我们不过是为了世道得以更佳,楼公子是否会觉得我们太过虚伪和冠冕?”
楼齐云见程孟满面严肃,言辞声色之间尽是凝重之音,一时倒觉得许苍桦会有如此选择倒是不一定是出于私心。
没有立刻回答程孟的话,而是定定的看着程孟片刻才道:“齐云并不关心王爷究竟所求为何,齐云并非中原江湖之人,更非朝堂之人。究竟是谁居九五之尊之位,我并不关心。但若是此人想要对我北高楼和楼兰遗族不利,齐云定当以牙还牙。”
许苍桦有心中所谋,他也有所要保护之人。飞凌羽虽然并非他的亲人,但是比亲人更需要他的保护。她心中所爱之人,他没有能力能够让她如愿以求,因为那人是沈延庭。可这宝藏是楼兰遗族仅有的筹码,若是不能够以此换来飞凌羽和北高楼的一世安稳,那他楼齐云何来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已故先辈?
程孟脸色僵了僵,楼齐云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当时在大漠之时他们的确是对北高楼有动过强取的念头,只不过后来发生了许多变故再加上秦雪初生死的变化,导致了整个计划的变动。
如今楼齐云此言定然是警告他们若是再有不利之心,他绝对不会再善罢甘休。即便这里是中原帝都,并非大漠北高楼,程孟和心中也明白楼齐云自然有能力掀起巨浪。
“楼公子多虑了,师兄正是想要与公子好好商谈此事,才会邀请公斤今日前来一叙。稍后师兄回来之后公子可与师兄详谈。但程孟可以事先表明我们的态度,我们绝非是为了强求,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相邀于此,更不会等候到今日才提起此事。”
程孟不想在许苍桦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将气氛弄的尴尬,只好开口解释和安抚。见楼齐云面色稍霁便给他的茶盏添了些热茶,楼齐云也未在此事上多做言语,毕竟他知道这件事情真正做主之人是许苍桦,迁怒他人并没有什么用处。
“楼公子若是不相信本王的诚意,大可以说出心中所想之意,看看本王是否能够满足公子的要求。”
门口传来许苍桦的声音,楼齐云回头看见许苍桦推开门正站在门口。一身朝服的许苍桦显得增加威严,许苍桦摘下披风朝着二人走来。
“实在抱歉!俗事缠身,让楼公子久等了!”许苍桦将手中的披风挂好,向着楼齐云说道。
楼齐云第一次见许苍桦穿朝服,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严肃威严的正武王。一生戎马的经历在他的脸上虽然并没有留下什么伤疤,但是却留下了几分杀伐决断的威严之气。
“是齐云来早了,正好借此机会与程先生闲聊了几句,也并未等候多久。”楼齐云神色淡然道。
许苍桦落座,示意楼齐云和程孟坐下说话。程孟给他倒了杯热茶,许苍桦接过之后轻抿了一口,才道:“楼公子来到中原已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对中原有何感想?”
楼齐云眼眸微动,不动声色,只是轻轻答道:“此次并非齐云初次踏入中原,王爷并非不知道。只不过上次来去匆忙,未能与王爷详谈一番,还劳得梅公子相送,给王爷徒添了不便之处。”
说到上次来到中原一事,许苍桦的神色也是变了一下,只不过瞬间便恢复如常道:“是我招待不周,中原这半年来也发生了不少变故,朝廷也不安稳,再加上前段时间一直忙着乘月和雪初的婚事,直到现在才能好好得空与楼公子洽谈一番。”
程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