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衣和白衣半膝跪地,昏黄的洞穴里火把兹拉兹拉的烧着,却越来越暗。
独孤夜的脸色忽明忽暗,深紫色的眸子微抬,浅薄冰凉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中
“起身,继续。”
独孤夜的脸色忽明忽暗,深紫色的眸子微抬,浅薄冰凉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中
“起身,继续。”
*
滴答滴答。
独孤夜身上的血迹一点一滴的散在洞穴潮湿的低地上。
然而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还是寂静的像一汪深潭,似乎流在地上的并不是他的血一般。
一步一顿,显然是强弩之末。
银衣和白衣相视一眼,无奈起身,跟在独孤夜四周,观察着洞内的一切。
忽然,嗤嗤嗤嗤数声,数道火把应声而灭,几个暗卫用内里维持着的烛油灯也相继扑灭。
唯有一个若明若暗的鲛人灯还勉强的维持着亮光。
“君上。”
身穿蓝衣眉清目秀的少年忽然走到独孤夜附近,微微俯身。
“君上,这沧海道人的捷径虽然用时较少,然而并不比沧海七杀和荒蛮九丧的威力小,如果一不小心,便会葬身此地,寸骨不留,此时更是到了山脉腹地,地底阴凉,任何照明工具到底此地已然是极限,再往前,凶险更甚,生死不定,请主子三思。”
银衣,绿衣也再次屈膝而跪,面色沉重,不愿独孤夜在前进一步。
“如此,便怕了吗?”
独孤夜阴凉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眸子中染上了黑雾。
“君上,属下跟着主子,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但是,属下不能看见君上再继续冒险。
君上蛊毒未解,深入肺腑,更是内伤已深,需要圣药疗养。但是前些日子为了无双郡主连夜奔波,错过了最佳疗伤时机,此时却又为无双郡主冒险,再次受伤,属下不能让君上遇险,请主子责罚。”
独孤夜冷哼。
“沧海道人的毕生绝学,你以为如此简单?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放弃的代价与闯关比起来差不了分毫……而且,既然本王进来了,就一定要见到她。”
蓝衣抬头,看着独孤夜唇角一抹笑意,惊得猛地低下了头。
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揉眼,刚才的不是幻觉吗?多少年没有看见君上如此的笑容了?
“既然君上主意已定,那么此关,便由属下来破阵,替君上打先锋。”
独孤夜摇了摇头,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此阵,你无力攻克。我来。”
*
而沧海山之外。
数十位身上散发着浓烈戾气的影卫忽然合力一击。
地动山摇,数十株寒梅树猛然一变位置,绽放开了道路。
“首领,此阵已破。”
附身迎着凌冽的寒风,来人一袭紫衣,炫目的令人移不开眼,如玉般的肌肤比雪色还要浓厚一分。
悬挂着红绫罗的玉扇一停,数朵悬崖边上的红梅应声而落。
漫不经心的执起其中一朵,轩辕北野慵懒的打了个哈切,唇边带着一缕薄笑,然而潋滟的眸子里却满是寒意。
比寒雪还要冷上一分。
“沧海七杀,果然名不虚传,接下来是荒蛮九丧,希望众位不要让本殿失望。”
“是。请首领放心。”
轩辕北野神色不变,手中的寒梅花衬得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如玉石一般的完美无瑕。
看着远方苍茫的雾色,轩辕北野的眼中冷意更甚。
“独孤夜,你还是比我先了一步,然而不过强弩之末,强行乘着一口气,愿你还能活着出阵。”
毕竟,这偌大天下,失了称心的对手,可没有了意思。
转身,手中的一朵寒梅四分五裂,尽数散落在冰雪之中,入雪三分,片刻之间,隐没无痕。
*
看着匆匆离去的沧海道人猛地一停,神色再次一变的模样,冷寒烟凤眸中闪过惊讶。
“师傅,这是什么动静,两次的距离好像有些差距?”
沧海道人赞许的看了一眼冷寒烟,不过片刻,眼神一变,看着冷寒烟的眼里带上了哀怨。
“还不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祸害惹来的,不出意外,是两拨人同时选择这时攻克难关了。
捷径已至第八关,而大路沧海七杀已破,看来来人倒是有些真本领,这平静了数十年的沧海圣地,不过就是因为你这臭丫头到来的小半个月,却遭遇了如此劫难,你说你是不是小祸害。”
看着沧海道人一双慧眼中哀怨中带着期待神色,冷寒烟笑,扯了扯沧海道人宽大的衣袍儿
“师傅,我看你是兴奋到不行了吧,这么多年没有人可以破解你的阵法,想必您老人家闲的手都痒痒了吧,来几个给你练练手,正好。”
沧海道人连忙扯开被冷寒烟拿着的衣袍,冷哼一声
“放开放开,老头子可是有媳妇儿的人,别扯老头的衣袖。哼,还练手,你就不怕我伤了你的老相好?”
冷寒烟神色不变,她倒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来闯关。
但是不管是谁,如此不要命的破阵,她总要让师傅手下留情的,免得伤及无辜。
若是大批高手折损此处,那不是冤死了吗?
“师傅,师傅,你舍得吗?”
沧海道人看了一眼难得跟他撒娇的冷寒烟,倒是放缓了一口气,长眉挑起。
“为什么舍不得,又没有我孙媳妇儿。非亲非故的,那些不要命的臭小子敢惊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