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夫人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开口道:“自从那紫烟到了城中,小媚是一日不如一日,原本有秦王你照拂,饶锋对我是极好的。只是这几月,大王不在城中,饶锋与那紫烟终日厮混一块,对我日渐情薄。最近月余,他连家都不回了,每日只在那府中逗留。”
“我曾说他几句,不想被他一顿打骂,辱骂之言,尽是往昔之事,令我如万箭穿心。小媚此前随常天恩时,是有不当之举,却得秦王作保,嫁给了他,此后也是端正人家。若知有今日之果,便是伴了青灯古佛,抚养正儿也胜过这般心如刀绞,度日如年。”
她说到伤心处,又是一番眼泪。
我心中听的极是愤怒,目光一寒,问他:“我不在城中之时,你为何不找军师给你主持公道。”
媚夫人道:“军师每次只说知晓,找饶锋也谈过一两次,起初还有些用,到后来饶锋也不放在眼里了。”
想来也是,白朝阳是玄门中人,他虽然一心在青檬身上,但对旁人娶妻纳妾,却并不反对。再者,媚夫人这属于家务事,他本就不善男女感情之事,又日理万机,哪能关照得过来,能找饶锋谈话,已是不易了。试想要人人家中吵闹,都来找他,他就不用做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这紫烟是我带回来的,饶锋也是我的人,白朝阳顾忌我的颜面,自然是让他们私下了结。
谁知道饶锋狗胆包天,狂妄到了如此地步,连他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饶锋说了,紫烟是秦王的家事,让我不得吵闹,以免伤了大王你的面皮,落了个囵狱之灾。大王今日要不问,小媚这口气怕是要憋到死,也不敢言了。”媚夫人边擦拭眼泪,边哭诉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夫人好好照顾正儿,此事很快就会有结果。”
王城之中,谁都知道我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有我作主,就没有办不了的事,媚夫人当即向我叩谢。
我走出了饶府,心中暗自感叹,饶锋谋反之事,多半是定局了,一个人连往日的恩惠都不顾及了,心也就完全给黑了。
媚夫人本是我作保嫁给饶锋的,虽有过往之错,但成亲以来相夫教子,并无过错,如今饶锋如此对她,反倒是我乱点鸳鸯谱,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