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舟仿佛没有听到初月的话,只是用纤长的食指不断的在锦灵康那细长的眉眼处来回的描绘着,目光中充满了异样的痴迷,还带着一丝恍惚。
“陛下……”喃喃的低唤,仿佛自文舟的心底发出,带着无尽的痴迷,眷恋,还有着魔般的沉迷。
初月此时浑身除了痛还是痛,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如果可以他真想冲那只手狠狠的咬上去,可是他办不到!他只能看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肮脏的手指在他心爱的孩子脸上游弋,给那个孩子的雪白染上鲜红,心中的无力和绝望无限的蔓延开来,身体如处在万年的寒冰之中,冷的锥心!寒的刺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原本平静如死水的眸子,此时却如沸腾滚烫的开水,再次涌动出无限的恨意,初月恨这个不见天日的暗室,到处都是他心爱孩子的流出的鲜血,他恨这个毫无人性的皇宫,这里所有的人都那么肮脏无比,他恨这个疯狂的男人,他生下这个孩子却只知道疯狂的折磨他,他恨这个毫无希望的悲惨命运,只要他能活下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将他所怨恨的一切全都毁掉!一丝不剩!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初月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昏沉,文舟才仿若回神般,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文舟微微侧头,看向地上已经接近与昏迷的初月,冷冷的开口,“本君没有女儿,他自然也不该有女儿,初月你知道你该做什么了么?”
“是……”声若蚊蝇的说完,初月就沉入了无边的黑暗,昏迷了过去。
文舟悠然的站起身,低低一笑,仿若在这原本就昏暗无边的空间再次挥洒了一股浓黑的墨一般,渗透着,蜿蜒着。
“初平,给他们疗伤,然后—送初月出宫!”
“是!”初平从暗室的角落里,无声的走了出来,一手一只,仿若感觉不到重量一般,轻松的将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两个孩子提起后夹在腋下,退出了暗室。
文舟歪着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暗室,再次低笑出声,“呵呵……呵呵……呵呵……毕竟都没有才公平啊!”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陛下不在的时候,就用那些事来打发时间如何呢?
明尧站在二楼从栏杆处向下来回的打量,“这几日还真是热闹,街上的人比我们前些日子刚到达此地时要多了许多,而且多出来的人都是些身负刀剑的江湖人。”
暗雨瞧了一眼正在捧着绘着蓝纹花草的茶杯,小口浅饮的主子, “对于这些刀头舔血的江湖人而言,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的吸引力确实不小。”
锦灵夏轻轻一笑,放下手里的杯子,“毕竟可延年益寿的灵兽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她从暗香那了解到这飘雪山的灵兽搜寻之难后,就有些意兴阑珊了。毕竟暗香还提到了,几百年前,一统天下建立了鼎盛一时的昭文国的昌武大帝,派出了数万精兵上山猎兽,此行不要说灵兽的影子了,光埋葬在严酷的风雪山境里的精兵良将就有过半之数,实在是损失惨重!既然集这天下之力,这么多年都没能搜寻到那灵兽,想来这次真的只能瞧瞧热闹了。
“嗯?”明尧看着远处一闪而过的红衣女子,疑惑出声。
“怎么?”暗雨也顺着明尧的目光瞧去,却只看到一群平常的江湖行人,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我好像看到了明玄。”明尧来回的巡视,却再也看不到那抹刺眼的红色。她脸色有些凝重,转身看向主子,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将此事禀告给主子。
暗雨的神情也沉了下来,若真是明玄到了此地,那说明应该远在济源封地的月王妃也在这里,违背先帝圣旨,擅自离开封地,这可是大罪!
明尧也想到了此处,于是不再犹豫,恭敬的开口禀报。“主子。”
锦灵夏见明尧眼中的凝重,知她定是发现了什么,点头示意,“说。”
“属下刚才看到了月王妃身边的明玄出现在了此地,虽然只是轻轻一撇,但属下知道是她。”
“月王妃?就是皇奶奶早先遣离出京的三个公主之一?母皇的姐姐?”
“正是,明玄是先皇赐给月王妃的卫人,轻易不会离开月王妃的身边。”明朗继续说道。
锦灵夏皱了皱眉,“明玄在此地现身,那就是说本宫的四皇姨也在此地了。居然违背先皇的圣旨,私自离开封地,是自信不会被母皇发现,还是不惧与母皇的威慑?亦或是……此地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么做?”
明尧皱眉再次说道,“明玄在未跟随月王妃之前曾是明支的训练师,属下几人都曾师从与她,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明玄那时是几岁?明玄又是几何?”
明尧疑惑的答道,“属下那时九岁,明玄二十七岁。”
锦灵夏轻笑,“明尧现在才二十岁,那么明玄就是将近四十岁了,看样子有些棘手啊。”四十岁可正是一个学武之人的巅峰时期。
明尧沉下脸色,肃然道,“属下定不会输给明玄!”她不会让那人有机会伤到主子的一分一毫!
锦灵夏莞尔一笑,眼中带着信任和关心,“明尧是对本宫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就算明玄出现在此地也没什么,她们这次定是秘密行事,不会想要招惹意外的是非,本宫倒是想要看看四皇姨想要做什么,是神兵利器还是那虚无缥缈的长寿之说,亦或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