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玉芬的一句“疯子的女儿”,让秋天原本平静如水的心波涛汹涌,俊朗的五官扭曲抽搐得变形了。
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的母亲的份上,他真想扑过去,撕烂她那张出言不逊的嘴巴。
秋天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妈,你能不能注意你的用词?”
秋天的愤怒,焦玉芬自然看在眼里,不过她并没有胆战心惊,而是不紧不慢地说:“我说错了吗?我好像说的全是事实。”
焦玉芬小眼对大眼,似乎跟他杠上了。
秋天闻言,不得不承认她是实话实说,可是心里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贡。思前想后,秋天觉得还是不要惹怒老佛爷的好,只得低声下气地说:“好吧,你没有说错,是我错了。”
“有错改之,无错加冕,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焦玉芬走过去,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一般,你看看,有模有样,简直是酷毙了。要是跟那个局长的千金结婚了,那才是让人省心放心。
那个局长的千金她见过,单从相貌来说,很普通,很一般。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她很懂打扮,所以看起来妩媚一些。
说心里话,阳小阳比她漂亮得多了,但是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呀,最终还是要落在一个字上——钱。
她有一个那样的妈妈,而且她是独生子女,以后她妈妈的生活费治疗费都是一笔不少的开支。自己的家不是慈善机构,没有必要帮她家添坑,那可是一个无底洞啊……
秋天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快到跟阳小阳约定送她妈妈去疗养院的时间了,可是自己的妈妈心情不错,像是专门来跟他在拉家常,邻居长邻居短,反反复复地说某某娶了一个好儿媳妇,是某某局长的千金。秋天刚开始还附和她几句,后来也懒得搭理她了,一直在看手机上的时间。
时间一秒一秒从手指间溜走,秋天实在没有办法,委婉的说:“妈,你今天不用上菜市吗?”
焦玉芬回答得很干脆:“不用,冰箱里有好多剩菜。”
焦玉芬回答得轻描淡写,可是秋天都火烧眉毛了,他忍了忍,说:“妈,我还有事,改天再听你的高谈阔论吧。”
“你有事?今天是礼拜天,你能有什么事情?”焦玉芬故意装傻。
“正因为是礼拜天我才有时间办私事,要是上班的话,我那有时间去办。”
秋天哭丧着脸,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跟阳小阳约定的时间,可是他已经被自己的妈妈缠住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脱身。
突然,手机响了,秋天一看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即接通电话,说:“我在路上了,可能还要几分钟吧。”
说完,秋天怕露出破绽,便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焦玉芬也看到了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明知故问:“是哪个狐狸精?”
“妈,是我的一位女同事,你不要动不动就说人家是狐狸精,好不好?”
秋天望着近在咫尺的母亲,仿佛是看陌生人一样,什么时候自己的母亲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同事?确实是同事。”焦玉芬想了想,没有否认,接着问,“她找你做什么?”
秋天望了望窗外的晨曦,说:“大清早的当然是去喝早茶。”
焦玉芬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说:“我也没有吃早点,我也一起去吧。”
秋天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我跟我的同事去喝早茶,你跟人家不熟,跟去干吗?”
焦玉芬以小孩子的口吻说:“你的同事也是我曾经的同事,我也应该跟他很熟呀。”
秋天无言以对,跟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因为不管你怎么说,她都按照自己的思路来。
秋天皱了一下眉头,说:“一个新来的同事,你跟她不是很熟。”
“新来的,该不会是那个狐狸精阳小阳吧。”
此话一出,秋天知道自己被妈妈耍了,索性跟她说:“妈,我已经答应了小阳了,今天早上送她妈去疗养院。”
见儿子一说到阳小阳,两眼放光,根本不把她这个妈妈放在眼里,气就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我就知道你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
“妈,你能不能文明点,什么狐狸精呀,她是你儿媳妇,名副其实的儿媳妇。”
“什么?你说什么?”焦玉芬一愣,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秋天斩钉截铁地说:“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跟她已经登记了,她是你的儿媳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被逼无奈,秋天只好张冠李戴了。他很想跟阳小阳来个先斩后奏,可是与他领证的不是阳小阳,因此在心里面好一阵郁闷。
焦玉芬惊讶地问:“什么,上次你回家拿户口簿,不会是真的跟她去领证吧?”
焦玉芬并不糊涂,想起了半个月前他匆匆忙忙找她要户口簿的事情,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一年之内要帮她找一位儿媳妇,原来他已经有了……
焦玉芬做梦都希望儿子结婚,只是没有想到儿子会先斩后奏,连人都不带回家给她看看,就跟人领证了。
亏她还在为他的终身大事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这样想来,焦玉芬头痛欲裂,扶额,瘫倒在沙发上。秋天见状,大吃一惊,着急地问:“妈,你怎么了?”
焦玉芬冷静了下,有气无力地对他说:“你走吧,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秋天见母亲脸色红润,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