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真的是一具骸骨吗?
和她一样,来自异世的骸骨?
“是空的。只有这张图。”武爷低声道:“像夫人这样的人物,一定是飞仙了。”
伊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也不知方才在紧张什么。
不过,这棺木还真是简单呢。
伊人走前一些,凑近那箱子——很普通的木头,因为历时已久,有点像从前在博物馆看到的样子,古朴,陈旧,有着裂纹,仿佛能闻到岁月腐朽的味道。
棺木的盖子是打开的,伊人看了武爷一眼,武爷立刻解释道:“我怎么会亵-渎夫人的遗体?老夫进来的时候,盖子便是打开的,一定是夫人飞仙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合上。”
他的态度严肃恭敬,而且以之前在大厅的表现来看,武爷绝对不是会撬开夫人棺木的那种人。
伊人没说什么,只是往里面望了一眼。
里面的空间很大,至少能容下两个人,不太深,底下铺着一张红色的毡毛毯子——也已经开始脱毛了,斑驳陈旧。
与其说这是棺木,不如说,是出游时用来小憩的临时床铺。
想到那样传奇的息夫人,曾冰冷冷地躺在如此简朴的地方,即便是迟钝的伊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了。
“戒指……”正在伊人打算收回视线的时候,她看到了底层的一簇闪亮。
再细看,伊人微微一囧:还是钻戒。
“夫人的遗物。”武爷也发现了那枚戒指,如获至宝地捡起来,紧紧地捏进手心,脸上又开始出现追忆的神思。
伊人遂不再管,而是信信地展开手中的画卷。
传说中的至尊图。
据说,得此图可得天下。
据说,它包含了息夫人毕生的心血。
据说,它出世之日,天地变色,日月失辉。
据说……
然而那些,伊人统统不知道。
即便知道,也许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
……
……
……
她信信地展开,信信地看了看,然后由衷地感叹道:“画得很好。”
这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只是笔触写意,挥洒自如,作画之人,必是是一个极其自信的人,方能做到这样的挥斥方遒。
“你能看出什么吗?”武爷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就想等到奇迹的祈祷着。
伊人沉吟了半日,看得极为专注,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凝肃,然后,她将画卷一收,递与武爷道:“什么都看不出来。”
武爷差点跌掉,一面又暗暗自责:自己果然是病急乱投医,怎么就指靠上伊人了呢?
他劈手将画卷收过来,揣进自己怀里
“武爷知道怎么出去吗?我口渴了。”伊人看完,也全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出这个奇怪的墓了。
武爷闻言,收起刚刚箕张的五指,吸气,呼气,平顺自己的气息:刚才接到画的那一刻,他是想杀伊人灭口的,可是见伊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又自觉多心,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武爷又是怎么进来的?”伊人好奇地加了一句:“外面很凶险的。”
他能清清醒醒地进到这里,就应该有出去的方法吧?
“我自有办法进来。”武爷咧嘴笑笑,很是得意:“像我这样身经百战的人,一早就知道后面有人。当然不把安全的道路指给他们。”
息夫人留给贺兰无双的那张地图,上面有一条直通内室的小道——只是武爷没有说出来,故意将他们引向那凶险的所在,自己则在大厅里装疯装癫,逃过一劫。
伊人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心中虽不觉恼怒,口中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害死人了,知道么?”
那死在地道上的两个侍卫,便是间接被武爷害死的。
当然,
她也没有真的归罪于武爷,只是淡淡一说。
武爷初闻很生气,不过扭过头,看着伊人云淡风轻、悠悠然的模样,也就不往心里去了,只是重重地‘哼’了声。
“大厅里有很多人。”伊人又说。
武爷一面环视着四周,一面接茬问:“裴临浦那老匹夫也来了吧?”
“恩。”伊人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还有谁?”武爷问。
“柳色、阿雪、裴若尘,还有炎寒和悠公主被困在一间石屋里,武爷知道那石屋在哪吗?”伊人老老实实地说。
“哦。”武爷的注意力已经被最初几个名字吸引了,听见伊人问,也就不设防地回答道:“是在甬道上陷进去的屋子吗?你等会出门,往右拐,再往右拐,也就到了。”
“哦。”伊人应了声,然后笑笑,不再提起此话。
“走,待老夫出去收拾那伙觊觎夫人图的家伙!”武爷意气风发道:“没想到,贺兰家今日也会有人死在此处,果然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他指的是贺兰雪。
“阿雪可没想要那图。”伊人嘟嘟嘴,辩解道:“你不要伤他。”
“哼,哪有男人不想成为至尊的!”武爷压根不信,没好气地顶了一句,然后举高火镰,往原路折返回去。
伊人则亦步亦趋,很不引人注目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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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从那地儿出去后,便是一条人工开凿的地道,到了第一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