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轮弯月斜夜挂,繁星忽隐云雾间。(
“咚咚咚!”深巷的寂静被一阵急躁的砸门声打破了。
“谁呀?”胡大夫揉着迷糊的双眼,从门上拿开了扣门的木桩。
两个黑衣盔甲,持枪佩剑的人堵在店门口,满面威严森冷。胡大夫只是个小民,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他被吓得不清,只得颤巍巍地问道:“官…官爷,这么晚了,有…有什么事吗?”
黑衣铁兵展开一幅画像,指着画上的人道:“画中的女子见过吗?”
穿得这么凶悍哪,他可不敢怠慢了!胡大夫端详了片刻,心里万分疑惑,他蹙眉远思了一番,这画卷上的女子并不曾见过,便老实回道:“回官爷的话,小人不曾见过!”
那两人听完暗骂了一声,又是没有,自他们到椿娄以来,就没得到过有用的消息,一会儿回去不知将军又要发多大的火了!暗自感慨正要离去,他们却听到胡大夫低声嘟囔了句:“奇怪……”
“什么?”那两人耳尖,立马转过身来质问道:“你奇怪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唔……小人只是奇怪今日来的人都有些不同。”胡大夫见那两人直直地盯着他,看来一定是要他说个所以然出来才肯罢休。下午来了受重伤奇怪的人,这会儿又来了凶悍的官爷,今儿确实是比以往热闹多了!
“有什么不同?”他们继续逼问着,突然其中一人又问到了关键:“有没有见过一个三岁的女孩?”
“啊?”胡大夫往后退了一步,女孩?
二人眯起眼又靠近了一步,看这老大夫的反应他们知道不会有错了!“这三岁的女孩是跟谁一起来的?可是一个瞎了眼的女人?”
胡大夫大吃一惊,难道真是下午来的女子?他连忙摆手,害怕地解释道:“不不不,不是女人!是男子,一个少年!”
“少年?长什么样子!”他们又摊开那幅画,问道:“是不是和画上的这个女人长得很像?”
“不像,官爷,一点也不像!”胡大夫摇摇头否定掉了,今日的的少年确实不是这个样子。画上的女子貌美如仙,双眸含情,‘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大约就是这个样子了!而少年却没这般姿色,面容十分普通,不过倒是清秀白净得很。
“哎!你个死老头,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是不是画中的人!?”门口的男子暴怒了,发狠骂道。好不容易有点着落了,你这死老头又在这极力否定是什么意思!?
身边的铁兵立马伸手把冲动的那人拦住了,他低头以示抱歉后,才可亲地问道:“老伯,你说长得不大一样是吧?”见胡大夫怯弱地点了点头,那铁兵又道:“那他们是来看什么病了?”
长得不一样又怎么了,只要人对了就好!椿娄、女孩、瞎子,都巧得这个样子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一阵鸡鸣声才嗷嗷过后,几十个黑衣铁兵将小巷里的一家客栈团团围住。一个戎装的华衣男子从队伍中间走出,他一身的派头和与天俱来的气势吓倒了一片早起的路人,这出众的外表果然与一般人不在同一个世界里。
这是官兵要抓人吗,不知是抓什么人这么大阵势?
“官爷,就在二楼的第四间!那两人昨儿平白无故地抱了个女孩儿回来,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呢!”客栈的老板贴上前去,向戎装男子一一汇报着。
“搜!记住,要活的!”男子眸一冷,手下一挥立马有六七人冲了上去,其余的人将这间客栈所有的出入口都堵了个严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男子拔出剑一点也没有松懈的意思,一个翻身便也飞上了二楼。
小二从后面跑了出来,他凑到老板身前小声道:“老板,后院的马不见了!”
“就是昨儿那两人的马?”老板吃惊地看向他,连忙问道。
“我看得很清楚,不会有错!”小二肯定地点了点头。
老板听完大叫不好,他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二楼,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打到了另一只手上,“哎呀!这不会坏事了吧?”
“哎!这事要是坏了,可全都怪你,你给我当心着点!”
小二委屈地瞥了下嘴,嘟嘟囔囔道:“这哪能怪我啊!”看着全都上了楼的官兵,他不由好奇道:“老板,你说他们犯了什么事呀?要这么大阵势来抓!”
“废话,你不会看哪!当然是偷骗小孩了!没看见昨儿的女孩吗,不是晕着吗?”老板推了下他的脑袋,真是猪脑子!
“哦…对哦!”小二揉了揉头,也看向二楼紧闭的那扇窗户。
有两人冲到了前面,一脚便踹开了那扇破门。榻上的身影正安详地睡着,他们撩开床帘剑一指,大惊失色。
“将军,床上没有人!”两人赶忙跪地,向刚进来的戎装男子请罪道。
男子斜眼一看,这间屋里哪有什么人在,连个鬼影都没有!他捏紧了手,恨恨道:“好啊,竟给跑了!”
“将军,小人一直认真地看着,不曾见他们离开啊!”一人低眉垂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戎装男子一脚便踢翻了那人,无情道:“废物!”他径直走到塌前,将那藏着枕头的被褥挑了开来,阴冷地笑道:“贺兰琰,姜昕筱,很好!你们都给我记着,所有的账我会慢慢跟你们算清楚!”
将剑收回鞘中,召回所有人,他威严到不能违抗,“追!”
天边将要吐白,林里却还是乌压压的一片,既幽静又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