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和煦,天朗气清。这样的季节里,难得有微微的凉风,把人们的躁气都吹散了。
槿香楼的二楼聚集着许多公子佳人,细细地品着茶,聊着天,谈天说地,怡然自得。每天都是客似云来,蒸蒸日上的景象。
窗边的一桌很吸引众人的目光,窈窕女子倚窗而坐,四位佳人谈笑甚欢,或婉丽,或温雅,或飒爽,或娇柔,一娉一笑都撩动着旁桌公子的心。
风光无限好,桃花交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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艽妍的脸竟然也泛起了红,昕筱看到她表情的变化,便心知肚明地捂唇笑着。
不知是天气太热了,还是心儿太热了?
她无力地辩解道:“不要胡说,我只是太心急,才会脸红。”
“艽儿姐姐有什么好心急的,我们可没说你脸红呢!”昕筱笑着戏弄着,看到一直冷静淡然的艽妍竟也会这般娇艳,心里也不少被惊到。
她无措地抚着发烫的脸,今日可算是让她们算计到了。“……我……他,只不过是与我定了娃娃亲,都是父辈们自作主张,我可是看不上他那种文弱的人!”
听到她言辞犀利的话语,昕筱一愣,莫不是她也不服这不做主的亲事?
“艽姐姐才是胡说呢,”琉枂扑到昕筱身后,寻求保护,“娘可说了,艽姐姐每次说谟哥哥不好,都是因为喜欢才会这样,”她挠挠头,接着道:“虽然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这就是喜欢了,但是姐姐每次待谟哥哥确实是不同的,你平时可不会对旁人恶言相向呢。”
这话是对了,喜欢了才会嫌弃,放在心上了才会在乎。若是真的不喜欢,怕是会无动于衷,不理不睬吧。
“……”艽妍再一次欲语凝噎,她很少能有这样窘迫的模样。
原来她心上的人呀,是风雅之士,白谟。
将军之女,兵部尚书之子,倒是相配呢。
两人从小就有着娃娃亲,沐将军和白尚书年轻时意气风发,威风凛凛,所谓不打不相识就是指他们,两人相识不久就情趣相合,便豪气地拜了把子。
性情豪爽的他们约定将来的孩子,女为姊妹,男为兄弟,一男一女自然是成婚了。只是另人意外的是,白谟竟不是个像父亲一样爱舞刀弄枪的男子,偏喜静,而在音律方面又是个奇才,让白尚书又爱又恨,无可奈何。
沐艽妍则是继承了沐老将军所有的脾性,习得一生武艺,巾帼不让须眉,且最不屑的就是,男子和女子矫揉造作,柔柔弱弱的模样。
这两个人正是相反了,兜兜转转,却还是一文一武,可谓是天定的金玉良缘。
“想不到姐姐也有这样的小女子情怀,”昕筱粲然笑着,打趣道:“那日一见,白家公子很是清秀尔雅,才气不凡,一曲宫娥不寒响彻云霄呢。这样文质彬彬的公子,刚好可以治治姐姐‘暴躁’的脾性呀。”
“你们两个可算是联合到一起了,想打趣我...”只见她温柔地眨眨眼,满脸无辜地说道:“不知到底是谁马上要上花轿了呢......”
如此良辰美景,总是映得人容颜红润。
...
此次相聚甚欢,大家都聊得尽兴,看着天色也将晚了,便挥手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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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用了三盏茶的功夫回到了姜府,今日她们出门并没有坐马车,以至于柔弱的昕蓝走得费力,勉强不已。
姜府一到,她就放松了,要不是碧云在一旁扶住了她,恐怕她腿软到会倒地了吧。她客气了几句,就赶紧告别了昕筱,回屋歇着了。
前几日,娘认真地嘱咐她一定要与昕筱多接触,跟着她一起出去见见世面,搞好关系。她听话地照做了,一完成自己的学业任务,就前去缠着昕筱,跟着她去这去那。见她不反对,也没有不耐烦,心里舒畅不已,跟着她也能学到不少待人处事的技巧,况且今天她还意外地见了两位很有地位的大小姐,感觉更不错了。
昕蓝回到曲兰轩,见娘已经坐在屋子里等她,她高兴地迎上去,拉着董姨娘说了今天的茶会。
只见她舒了一口气,欣慰地说道:“昕筱还是说话算数的,值得依靠,看来当初找她是没有错,”她又想了想说,“这两****不就要去找她了,她还要准备凤翎宴上的曲子,怕是会打扰到她,旁人见了也定会说你的不好。”
她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了,”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娘,你……最近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一样。”看见自己的母亲穿着朴素,用的料子竟是普通的提花娟,颜色也很是清淡,这根本上不了台面嘛,她把这句话愣是咽了下去。
董姨娘瞥了她一眼,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无奈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她顿了顿,“若不是想……想在姜府站住头脚,我会下这么大血本吗?”
她这几日穿得质朴,发饰也很简单,处处拿捏着分寸。也不敢太寒酸,她还需给老夫人请安,太突兀很容易让人看出端倪来。
那日,昕筱笑着对她说:“姨娘可有听过恒娘的故事?”
第一媚娘----恒娘,巧有御夫之术。
她才惊觉这个二小姐不简单,想法很是精明,竟能思虑到这个以退为进的办法。她秉承着良言,做出端庄大方的模样,还要慈爱有心,时常帮助帮助下人,自己动动手劳作,拜拜佛静心。
这些事可有够她受得了,虽然自己的父亲只是个从三品的小官,但她怎么说也是个闺中小姐,粗活重活可都是没干过的。这些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