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奈何夜,江枫落花晓船月。
天色晚了一些,太后皇上亲自带着番邦游览后庭,享受皇宫的华丽建造,花园绽放的奇花。而大臣们看着暗下的天空,便知趣地退下,各自府了。
这种盛宴,怎么都会让异国的贵宾住下一晚,明日还是要接着叙叙的。昕筱跟在队伍的最后,百无聊赖地玩着路边的枝叶,佑雨偶尔小声地跟她说着话。
走得越远越能看到远处的道路灯火通明,看来皇上为了这场宴会也是下了不少功夫。走近一看,沿路的柳树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灯笼,上面绘着各色的景致,美人,散发出艳艳的光芒,点亮了湖上兰亭,湖中的白莲也清晰可见了,明艳动人,月光滑嫩。
若是画师在,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盛景,定会描绘下这一刻的美丽。
他们刚走进兰亭,就听见“嘭”的一声,整个天空都明亮了,绚彩的焰火划过天际,留下一朵朵美丽的烟花,久久不消散,迟迟不落幕,火光下的人们,洋溢着璨烂的笑颜。
昕筱被眼前的美景迷了眼,嘴角不自觉得上扬,也许,这才是今天最真心的笑容。
烟花一逝,清风将军便称劳累不已,先退下了。皇上太后看众人皆疲,就散了宴,让宫人招呼来客,引他们回房歇息。
在众人退得差不多时,宇文慎站了出来,走上前曰:“太后,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其实家妹一直思慕着东邬君子,所以,此次特地带小妹前来是想为她寻个夫婿。”他诚恳地说着,带着宠溺的神情望向司悦公主。
“哈哈哈,看来宇文太子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啊,郑明白你的爱妹之心,好,那便成全公主的心愿。”皇上扬声答复道。
“不知莹雪钟意于谁呢?”太后和蔼的问着。
“雪莹...雪莹...”她蹉跎着,说不出话来。
“啊,是哀家唐突了,我怎么能这么问呢?”太后登时醒悟,“其实呀,哀家很喜欢你呢,想让皇帝...嗯...可是......”她看了看贺兰珺,无奈地拉着莹雪的柔荑,满眼的真诚。
“太后娘娘可是有什么话,直说好了,没有什么碍于雪莹的。”她体贴地说道,觉着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
太后为为难难地,却还是道明了来龙去脉,“好吧,是这样,前些天皇帝刚纳了新妾,也是善舞,怕是再...会不大好......”
“......”她沉默了,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说:“嗯...也是善舞吗,不知莹雪是否有幸见到?也可向这位娘娘请教请教。”
“这个......婕婉仪今日有些不适,明日吧。”太后搪塞着。
宇文慎将司悦公主拉了一把,阻止她说出接下来的话。“让皇上太后费心了,雪儿的事并不急,今日她跳了舞,怕是累了,我先将她带下去休息了。”
“是了是了,什么事明天再说。”太后扬了扬手,笑容又浮现在脸上。
皇上在一旁静静地,默不作声。
昕筱要等长姐,所以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觉心里大惊,什么时候皇上纳了一位善舞的新婉仪,怎得民众都不知晓呢?看太后扭捏尴尬的样子,莫不是没有这个人吧?
为了不娶北楚的公主,撒这样的谎也是可以理解的,哪个皇上会想要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奸细呢,就算不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既不能不宠她,又不能让她怀有龙种,这么麻烦的事,不如不娶来得直接简捷。
她们行了礼,便一道回了如意宫,昕筱好奇地问道:“笙姐姐,皇上当真娶了一位婕婉仪吗?”
昕笙一愣,看着她说:“当然了,这种事怎可儿戏?”看她一脸吃惊和好奇地眼神,她接着说道:“其实姐姐也还没见过这位婉仪,她住在香凝轩,离如意宫比较远。”
“是这样呀。”
“嗯,”她的情绪不是很高,好像是在昕筱提到这位婉仪以后,就不大高兴了。
昕筱调皮地拉着她,做着极丑的鬼脸,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嗲道:“就属你最古灵精怪!”
“我没事啦,只是突然想到,婕婉仪是...唯一一个...还是五品就有独立寝殿的妃子,本来还在猜测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会有此殊荣,今日才知是善舞啊!”人们总说帝王心难测,不止如此,难测亦难得,从前是她太天真,以为自己虽不是皇后,却也是独一无二的,是他所珍视的,到头来...原是自己想太多了。
昕筱挽着她,大呼小叫,说着一些姐姐贤良淑德,姐姐貌美如花的浪话,将她从低沉的情绪中带了出来,喜笑颜开。
*
翌日。
莺飞草长,花开正好。
有身份的人,自是不会赖床多睡的,她早早洗漱,换上准备好的对襟羽纱衣裳,正是那日挑得苔绿雨丝锦。
她绾了简单大方的花髻,尽量将自己的青丝放在两肩,垂在身后。她不喜将头发太多盘起打结,那样很不适,很束缚,所以她一直喜欢绾堕马髻,行如流水,简单随意。今日碍于宴会,她才打扮地更识大体,更整洁干净。
尽管时刻还很早,她到的时候,大部分人也已经坐下了。西陵这次到得还是蛮早的嘛,也不是都如传言说的一样,那么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她环视一圈,人比起昨日少了很多,剩下的皆是与皇室有关的人,继续着这场盛宴。
艽妍昨日就走了,她自觉地坐到琉枂的身边。安顿好了才发觉到场上气氛有些不同,可是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