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雨一看昕筱好笑的表情和动作,心里不觉也乐开了花,“是啊,佑雨也很喜欢呢!”说着,还急忙地把短匕别到了腰间,转了一圈,摆了个自以为很威武的姿势,拍手道:“我是不是很潇洒!?”
“呃……很潇洒,太潇洒了,堪比潘安!”佑风打趣道,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小丫头,总是这么欢乐。
她俩的短匕是有所差别的,昕筱早在一月前就嘱咐墨宇找一个技艺超卓的工匠师傅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呀,两把短匕才成品了。俗话说,慢工出细活,它们都是很精致细巧的。刀身蜿蜒,似月牙般锋利;刀锋致良,有直穿云霄的气势;刀鞘美雅,又不输小女子的婉丽秀嫩。
上面还分别刻着菖蒲,长春,如佑风般高雅,若佑雨般快乐。
别于腰间,装于心上。
此匕铸炼的是铁,凝聚的是气,牵系的是情,守护的是人。
佑风佑雨将礼物分了分类,将对于昕筱而言特别的一一放到了桌上。顺便偷偷地,偷偷地塞了什么进去,混水摸鱼。
昕筱舒舒服服地沐浴着,汤水上飘着俏丽的桃瓣,水雾氤氲中,伊人袅袅,满室香艳。不一会儿,她绾着发丝就出来了,望了一圈,却也没见着那俩丫头。
莫不是睡去了,不会呀!?
啊!她突然猜到了什么,一下子忍俊不禁了。走过去看,小荠已潇洒地站在上面,蹂躏着满桌的礼盒。地上有些也已经被它挑开了,不过是一些琉璃镯子,翡翠,珍珠玉簪云云。甚至大的礼盒里还有青瓷瓶,白玉摆件什么的,都是世俗凡物,她都不喜。
扫了一圈桌上精致的礼盒,她凭借强烈的感觉,挑出了最特别最可能的两个,属于那俩丫头给她的惊喜。
这是一块石头,真的是一块石头,还是雨花石!
它带着浅浅的青色,也许是曾拥抱过茵茵绿草吧。还透着一道道红边,像天际的片片红晕,映着夕阳西下的美景。令她爱不释手的是刻在上面的一个‘筱’字,像刻在了她的心上一般,给残缺破碎的她完整的温暖和爱。
没猜错的话,这应当是佑风的杰作吧,也就只有她能有这样的创意和大胆的想法。即使只是一块石头,却也情比金坚,意无断绝。
让她猜猜,佑雨的这个无疑是刺绣了。她取出一看,果不其然,真是她最拿手的绣工。不同的是,这娟帕是双面绣,以前还不曾见过她用这样的手法,没想到已经是如此炉火纯青了。而且,两面竟不是一样的光景,一面野桃灼灼,一面小荠拈花。
不错,确实是小荠拈花。看到这里,昕筱不得不夸赞一句:佑雨,干得真是不错!
她拿到手里,晃呀晃,在小荠面前招摇来,招摇去。待它炸毛了,她才收手,一把抢过差点被小荠蹂躏的手帕。她取下腰间本来配的手帕,欲要换上佑雨为她绣的娟帕,反复抚摸后才别于腰与流苏之间。
这也不错,不是吗?
她的佑风佑雨,有着她最最需要的信念和陪伴。
摆弄了一番桌上的东西,差不多都拾掇好了。她将晋王赠来的四蝶银步摇收到首饰盒里,文尚书的翡翠镯子收到……
静静地把玩了会儿葬花绢扇,拿在手里反复观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扇上的两位国色佳人,倚在高高的阁楼上。一动一静,一舞一曲,翩翩自若,悠扬婉约,似是能听到那一声声亲切的浅唤低语。
尔萱,昕筱,尔萱……
她将长姐差来的绿雪含芳簪别于发间,走到铜镜前,细细地掂量起镜中的女子。风华正茂,端倪如画,青丝间的亮绿那么耀眼,称得她的脸细腻红润,在如水的月色下,面若桃花。
原来娘还留了这个给她啊……
蟾光呀蟾光,你能照亮姮娥回家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