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唐了,这简直是荒唐至极!”庄知府愤怒地指着昕筱,控诉着不满。
“知府是不敢吗?”,听到他发火,苏弋也缊怒了,怒火止不住的外冒。在场的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些怒气,说不准谁在下一秒就会爆发。
“怎会是不敢,只是我堂堂一知府,不仅遭人暗算,还要用滴血认亲以示清白,真是太丢人了,还让我以后如何见人!”庄知府说得情真意切,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昕筱对于他的真情流露,万分不屑,冷声道:“我们也是为了证明您的清白才这样,要是连这个也不敢做,岂不更招人闲话!”
“再说,只要证实没有血亲关系,就能恢复您的声誉了。我们也能立马将这两个狂徒抓进牢狱,而他们犯的就不仅是害人性命的事了,还有诬陷官员,这更是罪加一等!”
昕筱朝着庄知府一拜,真诚道:“筱儿的委屈也只有知府能帮我昭雪了,就算他们不是死刑,最次也要被流放到…淼州,我也就能安心了!”
流放淼州永远是众人心中最恐惧的源头,这是一个比死刑更让人难以忍受的处罚。淼州是什么地方,荒无人烟,根本没人能生存下去。它处在东邬以北,那里连年干旱,臭气熏天,根本没有庄稼长得出来,而去那里的人都活不过两天,若是能撑到第三日,那定是食了…人肉了吧?
还说着的时候,庄夫人就都抖得厉害了,昕筱的话语还未敲定,她甚至从木椅上滑落了下来,手颤颤地举着,要说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别丢人了!快回屋里去!”知府见夫人这副难忍,心痛的模样,厉声斥责道。
“老爷…我们不能这样了!临儿是我们的孩子呀,我们已经丢过他一次了,不能再弃他于不顾了!他……”庄夫人哭出了声,用帕子掩着面,向知府哭喊着不要。
“你瞎说什么!?疯了吗,快给我滚下去!”知府被激怒了,一下子冲了过来,就要把她推搡进屋去。
谁知还不等众人质问他们是否隐瞒了什么,庄夫人竟痛苦地大叫一声,转身给了知府一巴掌。
‘啪’,打懵了众人。
她蹒跚地跑到还跪着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旁,将他护在了身后,对着昕筱他们凄凄哀哀地请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临儿,他没有诬陷我们,不要送他去淼州…不要……”
庄知府恍然若失,颓废地跪在地上,一切都完了,都完了呀!
“临儿别怕,娘会保护好你,你不会有事的,再也不会了……”
庄姨娘冲了过去,拉扯着跪在地上的庄夫人,“娘,你疯了吗?别再胡说了!”她这是在害她们呀,再说下去庄府就要毁于一旦了。
不知庄夫人哪里来的力气,打完了知府,还能搡开庄姨娘,誓死也要护着身后的男子。“是我让他们做的,坏事都是我指使的,跟老爷,庄儿他们没有关系,都是我一手操划的!都是我一人……”庄夫人哭喊着,也不顾身后的庄临扯着她,奋不顾身地一意孤行。
“现在已不是你一人能决定的了!”苏弋站出来,恨恨地瞪着冷血无情的庄知府,威严道:“看来,庄知府,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荒唐,你们根本没这权利!”庄知府愤怒地大叫,早已没了昔日的翩翩风度。
“我们怎么没有?一个都尉,一个御史,还不能逮捕你一个小小知府吗?”苏弋挥手,一下子进来十几个侍卫,上来就扣住了知府,庄夫人等人。
庄姨娘看向姜御史,难道他要见死不救,置庄府于死地吗?
果然没错,御史脸色一黑,大声谩骂着想要求助于他的她:“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狠毒贱人,骗了姜家这么多年,还害死了我的夫人,你简直不是人!”
她一听他竟是这样看她的,震得没了表情,眼前面目狰狞的男子还是她曾爱过、在乎过的丈夫吗?然后看清了,她大声地笑了起来,胡乱地扇着胳膊,挣开侍卫的束缚,冲到他面前,狠狠地嘲笑着他:“哈哈,就凭你,怎么好意思冠冕堂皇地骂我心狠,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东西!?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你就不配做个男人!”
她说到恨处,还蔑视地吐了一口吐沫在他脚下,讥讽道:“你敢说你对得起苏榆吗?苏榆是我杀的吗,你摸着良心说,苏榆不是被你……”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将庄姨娘狠狠地扇倒在地,呕出了血,顿时无法再言语。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疯子给我拉下去!”姜御史对着站在一边愣神的侍卫怒吼道。
爹爹这副模样,她从未见过。五官早已挪位,竖眉瞪眼地恨着惨败的姨娘,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她恍惚了,姨娘方才是想说什么?想说什么有关爹爹和娘亲的话,可是爹爹怎么会生那么大的气,甚至还动手扇了她?
看着他们被抓着拉下去,昕筱深深地舒了口气,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就是这样,千里之堤,终是毁于蚁穴。
“姜小姐可满意?”贺兰琰拿起石桌上的铜壶,为昕筱添满了茶。
“嗯,多谢王爷了。”昕筱没客气地接过玉杯,一饮而尽了。
这次,全靠了他,才能一举成功。她的娘亲终于不用死得不明不白了,她也可以释怀了吧!
原来早在那个雨天,贺兰琰就着手帮她调查了。才短短两天,他就弄清了一切,布置好了所有,全部备于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