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鸟雀缤纷,声声婉丽,穿梭于黄叶之间,池水之上,不亦乐乎。偶尔经过的丫鬟常会驻足观赏,嬉戏的鸟雀在园里游荡,滑过花朵时引起振动,叶瓣上清晨残留下的露珠便不稳地滴了下来,‘嗒,嗒’,沿着枝干滑落入土,消散…
娉婷的姑娘会走上前去,抚着花身,嗅着花香,品着自然的味道。顿时就会神清气爽,心情也畅快了起来。
“…瞎说!”琉枂愣了一下,似是在思索昕筱说的话,可是真的?
“我来你这之前,先去的艽姐姐那里,明明府里早没了人,家丁还说艽姐姐早已拾掇好了行李,出发上路了…”
“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瞒着我,是不是不要我了,不在乎我了…我知道自从我怀了孩子,你们出去就不带我!我……”
抽抽啼啼,没完没了,昕筱立即挡住她的嘴,将食指放于她唇上。在琉枂瞪大眼睛愣神时,她赶忙做出无辜的表情,扑闪着大眼睛道:“琉姐姐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我都不知从何处开始回答了!”
琉枂推开她的手,嘴撇到了一边去,不满地控诉着,“哼,你们这样对我,还有什么好回答的!我不要活了!”
“呸呸!竟胡说!”昕筱连忙扑了上去,阻止她再乱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本来还拢着的性子,一怀上孩子,就又散了。可能也是想的太多的缘故吧,顾虑多,思索多,担忧多,却又这不行,那也不行,这得注意,那得注意。看管的太严,太啰嗦,总是会有不适的。难免会让琉姐姐有了怀疑,有了危机感。
不知,墨宇有没有好好陪陪她,舒缓她的心情?如此敏感的时期,墨宇一定得陪着她才行!
琉姐姐缺的,怕就是那折磨人的‘温暖’吧?想要一个可以依赖的臂膀,如影相随…
“不跟你说,是怕你动了胎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昕筱碎碎念了起来,道:“上次我们去看你时,你就不大稳定,我们可不想因为这个毁了你几天的好心情!”
“我已经心情不好了!况且那是艽姐姐…错过了今日,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姐姐了…呜……”
昕筱抚上了她的背,轻轻地按摩着,舒畅着她的心绪,缓缓道:“怎么不知,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哪!”
“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不会呀,她问过的。再说,艽姐姐心里一直都不顺,不想呆在安阳和白谟常常碰面。这一切都怪白谟呀,逼走了艽姐姐!
昕筱得瑟地起身,愉悦地宣布:“自然是真的了,筱儿怎会骗你!艽姐姐没走!”
“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琉枂‘唰’的起了身,因身形太过笨重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惊得昕筱立马迎过来,让她平静地坐下,慢慢道来:“嗯,有人不愿艽姐姐走,姐姐便留了下来…”
“还有这样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啊…好吧,我知道了!”
只歇着了弹指,她立马提高了声调,喊出口:“他都那样过,艽姐姐居然还会接受他,哼!”
可转念想想,又情理之中,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白谟的才气和脾性,万里挑一,也选不出一个能像他那样适合艽姐姐的人。
所以…请幸福吧!
不逗留太久,琉枂抬着笨重的身子就要走了。她打算再去一趟沐府,好好教训一下艽姐姐,混账,什么都不跟她讲,翻了天了!!!
好吧!其实,她是去撒娇发嗲的…
担心琉姐姐的身子,昕筱决定陪着她到艽姐姐那里,路上好看着她,护着她。
还未走到门前,就在园里撞见了堂哥。昕筱走至二人中间,客气地介绍了,二人也拘着礼,点头以尽友善。
昕筱奇怪地问:“浩昱哥哥,怎么这时就回来了?”
“啊…我约了东巷的王老板,这回来收拾东西。”他回道,茗颐棋苑生意越来越好,逐步高升,是在意料之中。
他看向昕筱,满目的星光,应是感谢吧?她创造了个机会,让他能够宽广地发展兴趣。
“是这样,那哥哥快些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便辞了。
两人步子缓缓,半饷才坐上了车轿。一路上琉枂眉来眼去,蹭着说:“筱儿,你那堂兄会不会喜欢你呀!?”
“噗!姐姐你尽瞎说!”昕筱眼一横,鄙视了下好奇心重的琉姐姐。
“哼,不相信算了,我就瞧他看你的眼神不大一样…”琉枂觉得,反正现在筱儿也没了婚约,肯定会有一堆公子哥前仆后继地追着筱儿。没有才怪!
昕筱眸子重了重,没有搭话。
一会儿,琉枂就跑了调,拉着她满脸的期许,打听道:“快,给我多讲讲艽姐姐和谟‘姐夫’的事……”
“咳…那我从头开始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见琉姐姐这般有兴,她也起了兴致,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添油加醋了。
艽姐姐,你莫要怪她了!
马车碌碌行,往人匆匆过。
昨夜睡得迟,以至于到现在昕筱还哈欠连天的,一个劲地揉着眼,睡意朦胧。一下一下的,后来,她就睡着了…
马车的颠簸丝毫没有扰到她的清梦,似是一片宽大的竹林,浓雾朦朦,仙气笼罩,一只彩蝶翩翩而至,刹那便幻化作了人形。他落地摆琴,奏响一曲高山流水,涓涓潺潺,曲的尽头,似是看到了伯牙与子期,情意绵绵。
“小姐…”
“小姐,起来起来了,快到了!”佑风轻推一把,昕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