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樊以君的带领下,李九真总算见识到传说中的正一门长什么样子。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落差很大。
李九真原本以为正一门就算不像仙境一般美轮美奂,至少也得和旅游景点的大型道观一样古典气派吧?
哪知道……就是一栋接一栋的茅草屋顶和土墙?
就算比起隐龙寺,也差得太多太多了吧?
李九真四人穿过几栋茅屋,都没有看到人。
空气中流露出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是什么味儿?”李九真鼻子非常灵,又走了一截后,忽然动了动鼻子,然后扭头看向一栋茅屋。
就见一个身穿道袍,却是披头散发的男子正拿着一把铲子,在一口大锅里翻滚搅动。
而锅里,则是一堆绿糊糊,像粥,却没有米,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锅底下熊熊燃烧着火焰,随着铲子的搅拌,锅里不断鼓着泡泡,蒸汽上升,散发出怪异的气味。
这个男子,一边拿铲子搅动,一边还在念念有词,神神叨叨,好像脑子有问题。从模样看,他并不老,大概就三十岁样子。
即使有股风餐露宿的气质,但皮肤却是白里透红,看上去很健康很干净。
李九真仔细打量他一番,脸上露出了慎重的表情。
因为他感觉得到,这个道士,虽长着一张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的脸,但他身上却蕴含着十分强大的生机和力量。
如果他是敌人,李九真自问没有把握可以取胜。
这个道士原本并没理会李九真等人,直到李清歌脸颊上浮现出一抹黑气,他才一怔,旋即猛地抬头,目光如炬,锁定李清歌。
“妖女!”
他一个纵身,就朝李清歌一掌拍去。
这时候李清歌又伏在李九真的背上,李九真见状,吃了一惊,立刻带着她后退。
他退,这人继续进,紧跟李九真身影,轻轻松松就追了上去。
“住手,不然你的饭锅可就要被我打坏了。”樊以君的声音响起,同时她已然到了那一口大锅旁边。
这人本已追上李九真,一掌继续轰向李清歌,丝毫不因为她的貌美而手下留情。
李九真也已锁住他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阻挡不了,震撼之下,也正要使出绝招。
樊以君一脚踹向大锅的动作,落在这道士的目光余角,使他一下子停下了。
“等一下,有话好商量。”这人转身,丝毫不介意将后背留给李九真,对樊以君咧嘴一笑。
他打量了樊以君几眼,又道:“你也是我道门弟子?”
“是的,我的道号是元元子,不知道兄是正一门下哪位真人高徒?”樊以君说道。
“我叫金钱子,师承落衡真人,不知你师父又是哪位?”这人走过去询问。
樊以君也不怕他攻击自己,所以动也不动,嘴上说道:“我的师父是青泉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啊,原来是她!”金钱子神色一正,对樊以君认认真真行了一礼。
樊以君也很正式的回礼。
“不知青泉真人她老人家现在可好?自从与我道门脱离关系过后,一直都不曾有她的消息。算起来,我还是在很小的时候有见过她,可惜那时候太小,都不记得她的音容笑貌了。”
“师父她已仙逝了。”樊以君叹息着说道。
“无上太乙救苦天尊慈悲!”金钱子面露缅怀之色,也感叹着说道:“我师父也于去年羽化了。”
“不知道门诸位同道现在何处?”樊以君观察周围,到现在还是没有旁人现身。
金钱子说道:“有几位师叔在照玄洞内闭关,其余师兄弟们都在种菜。算算时间,他们也快回来吃饭了。”
他话锋一转,落在李清歌身上,继续说道:“我能感觉到这人身上有着很强大的阴邪能量,不知道这等妖魔,为什么会和你在一块儿?”
樊以君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也是她命苦……”
她没有隐瞒李清歌体内的修罗针,也很细致地讲述了一下虔乞婆将修罗针打入李清歌体内的经过,表示李清歌只是可怜的无辜受害者。
金钱子闻言,点点头,并没有露出同情之色,倒也收敛了敌意,说道:“既然如此,确实得想办法将这邪针驱除才是。”
由于樊以君事先打过招呼,李九真从到这儿来,就一直收敛他的嘴皮子,一声不吭。
他听着樊以君和金钱子的对话,对金钱子这个道号有种很想吐槽的冲动,接着也恍然到,原来樊以君的师父青泉子以前是正一门人,难怪樊以君会知道这个地方。
在金钱子说到这里时,李九真眼前一亮,立刻对樊以君使眼色,让她顺着金钱子的话继续说下去,问问正气针的事儿。
樊以君却无视了李九真,并没有立刻问及正气针,只是说道:“是啊,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九真,还不过来见过你师伯?”
李九真只得上前,对金钱子说道:“弟子李九真,给师伯请安了!师伯啊,你刚才那一掌好猛,我连你的一招都接不下来,佩服之余,我也开始有些崇拜你了!”
在李九真看来,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别的不说,先拍一阵马屁,拉拉关系也是好的。
金钱子看了他两眼,说道:“你的功夫也很不错,原来是元元子的弟子。”
“谢师伯夸奖,比起师伯,我还差得远呢!”李九真一脸谦虚。
“嗯,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