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对佛充满了虔诚的信徒,在看到佛祖显灵的时候,也许会激动得跳起来。
慧能也是几十年的和尚了,自问对佛的信仰不可动摇。
然而此时忽然看到“佛祖显灵”,第一念头竟不是激动。
而是恐慌。
简直罪过啊!
事实上,如果李九真是佛门中人的话,出于尊重,应该是不会“幻化”成佛祖的样子来吓唬人。
然而他并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想法,只凭一时头脑发热就这么做了。
从现实角度讲,李九真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从慧能眼里,能看到这玄奇的一幕。
都是幻觉罢了。
从事实角度讲,将人拉入幻觉当中,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世上的毒一品,有的就能制造出类似的效果。
致幻一剂也不是没有。
西医医药里,也能研究得出。
樊以君这样精通中医的医者,也能通过中药药材配出使人不断产生幻觉的效果。
用药物刺激人的大脑,使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那么改变气场来刺激人的大脑,不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
只是从手段上来讲,后者无迹可寻,叫人难以理解,所以才会披上神秘的面纱,感觉格外的不可思议。
当然,论幻觉的真实度,用气场比用药物更加明显。用药物的话,人的意识都不清楚了。
此时的慧能,却觉得自己十分清醒,所以下意识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完全真实。
等到李九真收回“神通”,佛光与佛像虚影通通消失之后,他都还是一脸怪异地盯着李九真,久久没有眨一下眼睛。
李九真并没有故弄玄虚,直言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你产生的幻觉。因为我改变了周围的气场,也影响了你的生物气场,从而刺激到你的大脑。可不是我真的变成了佛祖,所以你也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是这样么?”慧能愣愣地说道,“这个,你以前就会这些吗?”
“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我并不会,是后来才学的。而福永的话,就是一直都会,只是一直隐藏着。”李九真说道。
慧能露出狂热之色,急忙说道:“这个东西,我,我,我能不能学?”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懂怎么教。”
慧能登时如同霜打的茄子,旋即自嘲:“也是呢,你我非亲非故,你又怎么会教我呢?”
“你耳朵没毛病吧?我是说我不懂怎么教!当然你的话也有道理,就算我会,也不会教你。”李九真说道,“言归正传,福永这老贼,做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我是一定要为民除害的。你给个痛快话,要不要老实交代吧!”
慧能摇摇头,说道:“虽然你表现出我前所未见的力量体系,但并不代表我就会相信你说的这一切。方丈师兄是好人还是坏人,得等我见过他后才会知晓。至于你说的交代,很抱歉,方丈师兄并没有回来,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可笑,你觉得他这样一个坏蛋,会亲口向你承认他的所作所为吗?算了,也无所谓了。就算他跟你说实话,以你的实力也奈何不了他。”李九真摇头道,“看你这样子,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成为他的追随者。什么慈悲为怀,我看你也还是尽早还俗,别侮辱了佛门。”
慧能露出一抹惭愧之色,因为李九真还真说中了。
他这时候被这前所未见的气场力量彻底吸引,满脑子都是“我要是也会就好了”的念头。
什么灵穴封印地震死人,都离自己太远,没什么感觉。
什么佛门弟子,其实也不过是凡尘俗子罢了。
李九真并没有以“未来可能会怎样所以不如提前扼杀”为理由杀死慧能,当然也不会因为打伤慧能而道歉。
怀着一种颇为复杂的心态,李九真施施然离开。
下一步,去找吴应龙。
要是在吴应龙这里也没有任何线索,李九真也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返回江北,再做打算了。
李九真也不知从哪儿顺了一身衣服,又找到一个围巾将脸蒙住,然后才想到——
这吴应龙住哪儿啊?
没办法,李九真只好打电话给葛小川求助。
葛小川一听李九真问这个,登时唬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要干嘛?这吴应龙是哪里得罪了你吗?你这是要去……不行啊,千万不行。这样会捅马蜂窝的,没有谁能保得住你!”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去杀他,只是有话想问他而已。”李九真说道。
虽然吴应龙与福永狼狈为奸,一块儿图谋灵穴,但他毕竟只是一个跑腿的,而且并没有直接参与到破坏封印这事上面。
李九真也没心情去干掉他来给自己惹麻烦。
“只是问问题的话,我可以给你他的电话号码。”葛小川迟疑道,“你要不就在电话里问他?”
“我要是可以在电话里就问到,还需要千里迢迢去当面找他吗?”李九真很不爽地说道,“你别这么磨叽行不行?”
“我怎么可能不磨叽?现在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要是你捅了天大的篓子,也会连累我们整个葛家垮台的好不好!”葛小川内心咆哮,嘴上说道:“你到底要问什么?他要是不肯回答,你难道还要对他动手不成?”
“葛小川,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所以麻烦你只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你要是不肯回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