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摩诃提婆带走了筏摩那,他们往北方而去,留下了一连串的足印。
阿底提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心生感叹,她十分不舍,又知道若不放儿子离开,那么儿子的未来就可能只是一位参与祭祀的婆罗门——她希望最小的儿子筏摩那是一位能够成为大能者的人,她希望他成为大能者,大智者,大仙人……她希望他能够成为比他其他的哥哥们都优秀的提婆。
为此,阿底提让摩诃提婆带走了他。
摩诃提婆,他是三相神,又是被公认为熟知吠陀的人,更是力大无穷的大能者,他的力量与神性之光自然而然地会照耀到他身边的人。
阿底提是众神之母。
她的心灵与她的灵魂与众不同,她能够为自己孩子的未来做出牺牲,而作为母亲,她无疑是伟大的。
这位伟大的母亲看向她的夫君迦叶波,她轻轻拉住她的胳膊,把沉浸在儿子离开自己的悲伤的他唤了回来,她轻声说道:“思瓦米,筏摩那还是会回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心呢?你瞧,孔雀的羽毛美丽是因为它曾经毛色灰暗,在几经周折下,它才能退却丑陋的羽毛而转变成最美的雀鸟,我们的儿子纵然天生聪慧,可他也如同那小孔雀一样,必须要将幼时的灵慧退却,转变成真正的成熟的智慧才能得到至高的成就啊思瓦米!
“我让摩诃提婆带走他,就是让他成为这世间最为优秀的那一群人——现在恶魔满地,阿修罗当道,陀罗迦所拥有的赐福让他有恃无恐啊思瓦米!
“我们的儿子如果能够成为更好的人,思瓦米,难道让他离开不是正确的选择吗?”
作为一个母亲,阿底提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但又是悲哀的。
她选择了孩子的未来,然而却把自己对儿子在身边的这种渴求压抑到了最低。
由于阿底提的这种心情,她的丈夫迦叶波不得不把她拉到家里最尊贵的位置上,在家中,用最简单的食物跟水礼敬了她。
“夫人,我如此的尊重您。您的心情诚然让所有人都难以理解,但是又不得不去理解,不得不去懂得……作为父母,我们祈求什么呢?我们还能有什么奢求呢?不过就是让孩子更好罢了。”迦叶波说完,把头颅枕到她的膝盖上,“母亲的爱意永远是对孩子最好的赐福。”
这一对夫妻更为深爱彼此,而在路上的筏摩那则拉了拉摩诃提婆的头发,说道:“你的头发又长了,摩诃提婆,它们扫得我的脸发痒。”
摩诃提婆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们去找一条河。”筏摩那说着给他指了指路,“前面就该有一条河,摩诃提婆,那边有萨蒂的碎片,而你也应该在那里沐浴,我会给你修剪下头发的。”
筏摩那所说,摩诃提婆必然遵从。
他点了点头,继续抱着筏摩那往前走,走了没有多远,他就看到几个阿修罗站在那里正在与一队商旅争执不休。
那些阿修罗手中拿着武器,形容十分可怕,而商旅之人手无寸铁,他们牵着骆驼,一路劳顿。
阿修罗的声音很大:“你们现在要不然就把这东西留给我们,要不然,我们就杀死你们!”
商人们颤抖着往后退,其中一位怀中抱着一样东西,但却覆盖着麻布。这个人凄厉地喊着:“你们无缘无故就要杀人!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道理可讲了吗?!
“伯利王是主毗湿奴的信徒,他十分懂得道理明白正法,他才不会人有你们胡来!”
“哈哈!我们不是伯利的手下!我们的国王叫做陀罗迦,我们的领袖是多罗刹!我们杀人从来不问缘由!”那些阿修罗们狂笑着,“但是你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就让我的兄弟们饶了你!”
“你们说话从来不可相信啊阿修罗们!邪恶的魔鬼啊,你们只是要骗到这块石头,然后再杀死我们——与其这样,我不如不把这个给你!我知道,你们拿了它就一定要去做坏事的!”抱着东西的商人大声回敬这些阿修罗,“然而你们的邪恶是永远不能战胜正义的!”
“就是就是!如果伯利王知道你们现在这样,我相信他一定会杀死你们的!陀罗迦怎么能与伯利大王相提并论!”另一个商人附和道,“伯利大王的额头上画着主毗湿奴的印记,他遵循吉祥的薄伽梵毗湿奴的教诲,让自己的一切都复合道义,这才是一位合格的君王!”
“没错没错!伯利大王是这些年来最合格的君王了,而你们则是邪恶的追随者!”
这些凡人,这些商人,这些没有任何力量与武器的吠舍,他们抓过金币就去砸那些阿修罗。
一块金币掉在阿修罗的面前,瞬间就引起了这个阿修罗的注意,又一块金币砸在了阿修罗的头顶,又把另一个阿修罗的注意给引走了……他们丢着金币,一块接着一块丢,把阿修罗们丢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这个说:“金子!这是金子!”
那个说:“是金币啊!哎呀呀是金币!”
这个说:“钱!这么多的钱哪!”
那个说:“真美啊!真美!闪亮亮的金子啊!”
这些阿修罗天生贪婪,他们的贪婪本性让他们不可能不注重这些金币——金币、美女,这些都是他们天生会在意的,而比如钵罗诃罗陀一家三代,他们则与之不同,但是也就是他们才与之不同而已。
那罗延曾经说过,当阿修罗能够通过修行、学习等手段将自己的谷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