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产生了一种心思,也觉得这就是爱。

而那罗延却摇了摇头,转而看了看一脸木然的摩诃提婆,笑道:“不,甘伽,爱情并不是如此。”

“那么请您告诉我,什么是爱?”

那罗延笑了笑,用他那好听的声调回答道:“爱,是奉献。爱期盼结合但并不单纯只有结合,只需要结合的是谷欠,而谷欠源于伽摩投射出的一支箭,伽摩要让两人相爱则会射出许多支箭,它们之中有谷欠,有爱,有奉献,有纯真,有洁净,有脏污,有分离,有痛苦,有相聚,有甜蜜,有平淡,有死亡……这些都是伽摩的箭,它用蜜糖包裹着尖锐的刺,又在刺中隐藏着花朵的香甜。

“甘伽啊,爱还是纯真。爱也是谷欠,爱更是痛苦,爱是平淡,可爱也是炽烈。

“爱难以捉摸,但是当你回过头去,不再看他的时候,你是否能因为与他分离而觉得痛不欲生?但又因他寻觅到了爱人而觉得快乐无比?

“这就是爱。

“如果不是如此,那么你并不爱他,你只是迷恋上了他的外表,迷恋上了他的力量,迷恋上了他的强大。

“正如男人轻易爱上体态优美的女子,可是总要在乾达婆式的婚礼之后矢口否认自己曾经的爱恋。

“他们若是爱那女子,又怎能将之陷入不义?这对女人也是如此,甘伽,去问你的心吧,你到底是爱他,还是爱他的力量。而你的力量又有多强大呢?”

甘伽垂下头,不去看摩诃提婆,而不去看他的时候,她并不能在脑海中拼凑出他的碎片。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摩诃提婆说:“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轻忽呢,那罗延。”

“那么你来解释什么是爱?”那罗延反而提出了要求。

摩诃提婆说道:“爱是发自内心的。

“无论所爱之人是谁,是什么,他都将被你认出,被你喜爱,被你眷恋,这是镌刻在灵魂上的爱,它不是空间也不是时间,它不受任何界域的拘束。它如同你被分裂为两半,又如同你可以与之合为一体。

“它是不灭的。

“它是不生的。

“它是不动的。

“它是永动的。

“任何元素都不能描述它的形状与美好。”

摩诃提婆所说的,就连在场的阿耆尼也不明白。

阿耆尼如果爱人,那么必然炽烈如火,他本就是火焰。

因陀罗如果爱人,那么必然炫目如电,他本身就是电。

喜马拉特如果爱人,那么必然厚重如山,他本身就是山。

而真正的超越世俗的超越空间的超越时间的爱呢?

它比这一切都高,比这一切都热烈,比这一切都温柔,比这一切都厚重……它实在是难以描述,但它又包含了他们所有。

摩诃提婆说着,转头看向那罗延,而那罗延也正看着他。

他们对视着,穿透了这宇宙的亘古也穿透了这世界的永恒。

他们在最高之上的最高,投影出了摩耶,而在最高处,他们又展现了何等的真实?

爱,是万物初始,也是万世之源,更是所有的诞生。

自生者与梵的展现,毁灭与守护,他们彼此的陪伴是这样的真实可靠,永恒不灭。

摩诃提婆将最后一块萨蒂的碎片化作圣地,这里将庇护所有人不受邪恶的侵蚀。而那罗延也在这里,用他的力量将这里的一切化作摩耶之中的美景。

“在无数的世界里,有无数的萨蒂为你死去,摩诃提婆,你的伤痛是我能承接的最好的良药。”那罗延坐到他身边,他们化作普通人的模样,就像最平常的朋友那样说话,而因陀罗与阿耆尼并不敢靠近,只能陪着雪山王一家在另一边感受那分离时的情绪。

“痛苦永远都是良药。”摩诃提婆说道。

“所以,你不愿意接受其他人吗?”那罗延问。

“我只能接受萨蒂啊,那罗延,又或者,是摩西尼。”

然而他们都知道,摩西尼是不会在此时出现的。

那罗延笑着把莲花放到摩诃提婆手中:“所以你来带他几天吧。”

除了摩诃提婆之外,其他人都没能看到,那莲花之中,卧着一个小小的孩童,他只有拇指大小,身上如同莲花的藕节一般白嫩可爱。

“你要去做什么,那罗延?”摩诃提婆惊问。

“为何你一定觉得我是要去做什么呢,摩诃提婆?”那罗延反问他。

“否则,你怎么会把他放到我这里呢?他是你的珍宝,他是你的摩尼,他是你最爱的孩子,不是吗?”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摩诃提婆仍旧轻轻地,将这孩子包裹在掌心里。


状态提示:第189章 一百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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