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和释行分头之后,我一个人去了银行,将两张卡,两代人的积蓄全部取了出来,装进了自己早以准备好的背包之中。
哟呵,以前从未想过,这上百万的钞票,居然会有这么重!
我吃力地背上背包,慢慢地从银行挪到路边。
这并不是因为我走不动了,而是听到背上那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害怕自己走快一点,背包的双肩就会不堪重负,光荣牺牲。
因为释行这小子曾经跟踪过童泽,所以他知道蒋笑姗家在哪里。
而我下了出租车之后,抬头看着这墙上长满青苔的老房子,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毕竟住在这种房子的人家,家庭条件肯定不会太好。
可是上天往往就喜欢开这种玩笑,让本来生活就不怎么宽裕的人家遇上这种大病。
仿佛是冥冥之中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众生,以凡人的痛苦来当做自己的乐趣。
我站在蒋笑姗家门前,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要将自己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平静了一下心情,我伸手在那已经布满锈迹的铁门之上敲了三下。
不多时,铁门就被人打开了,我抬眼一看,那晚因为太远,自己没有看清楚,原来这蒋笑姗也算的上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此时开门的她,脸上却笼罩着厚厚一层化不开的忧愁。
“请问,你找谁?”
看着面前的陌生人,蒋笑姗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对我问了起来。
被她这么一问,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盯着别人看的行为是多么的无礼。
我急忙谄笑了一下,双手将背上的背包取了下来:“你是蒋笑姗对吧?”
“是呀。”蒋笑姗听到我的话之后,在加上我的动作,很警惕地看着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父亲生病了,这不,有人托我给你送点钱来。”
为了打消蒋笑姗的疑问,我甚至还拉开了背包的拉链,将里面那一张张的红色钞票露了出来。
“啊!”
蒋笑姗没想到会有人真的给自己送钱来。毕竟当初在知道自己父亲得了这种病之后,原本偶尔还有往来的亲戚,一个个的都躲了起来。
电话不接,去他们家找人,门都快敲破了,也不见人说句话。
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亲戚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也是一夜之间,仿佛自己家里就变成了灾星,所有人都在躲着自己。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这样,自己也不会选择离开自己所爱的那个男孩,转身去联系那富二代,用自己的身子去换父亲救命的钱。
可是面前这人,一头的白发,手里举着一块写字板,穿着一身灰色的唐装,看起来不算苍老的脸上却充满岁月的痕迹。
虽然他的脸上在笑,可是自己却从心底可以看出,这个陌生男人的笑容充满了一些异样的味道。
还有他那低垂的眼帘,自己不难看出,这个男人带了黑色的美瞳,并且眼神当中,这个男人给自己透露出一种让人心颤的疲惫感。
可除开这些,面前这男人那不算强壮的身子却能给人一种安全感,仿佛面前的是一座大山,成熟稳重。
“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对着蒋笑姗举起了自己的写字板。
这才将面前那有些呆滞的蒋笑姗拉了回来,她对着我微微一笑,侧过身子对着让开了大门。
我拧着背包,慢慢地走进了蒋笑姗家。
说实话,原本我只是以为她家条件不怎么好,但是当我走进去之后,我发现这家里除了最基本的桌子凳子,其他的电器一无所有。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那蒋笑姗对着我歉意地笑了笑:“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拿出来卖了。”
从她这句不轻不重的话中,我可以看出,这个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已经经历了一些平常人没有经历过的痛苦。
我轻轻地把背包放在地上,对着蒋笑姗举起了自己的板子:“能带我看一看你父亲吗?”
蒋笑姗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看到我的要求之后,她只是点了点头,带着我就走进了房子最里面的卧室。
“爸。”一进卧室,那蒋笑姗就轻声呼唤起床上躺着的男人:“有人来看你了。”
“是姗姗啊。”
床上的男人听到蒋笑姗的话之后,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脸丝毫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正对着我微笑:“有客人来了?姗姗你去给客人倒杯水。”
蒋笑姗走后,我对着那男人抱了抱拳,又仔细看了看他的气色。
这男人年纪大概在四十来岁左右,只不过因为长期卧床,他的身子显得十分薄弱。
并且我借着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十分严重了。
我转身将门关上,飞快地走到了男人身边,对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写字板:“如果我没看错,你这病不是最近才发现的,对吗?”
没想到我一下就看出了自己的情况,那男人楞了一下,这才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已经半年了,我一直不敢告诉姗姗,我怕她担心。”
“可是你这么做,只会让她更难受。”我一脸凝重地举起了自己的写字板:“我想你也知道,最多还有两个月,你如果再不换肾,那么谁也救不了你了。”
“我知道。”
看到我的话之后,那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家里能卖的东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