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傅天琅看她的目光带着点深意,随后耳畔传来他略显低沉的回复:“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的。”
乔妈没怀疑,说了句让他以后小心,便没再提。
只是乔妈没留心,乔敏却将两人的小心翼翼看在了眼里,等到一家子吃完饭,洗碗的时候,她找了个借口把乔莞叫来。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阿琅到底怎么回事?”
乔莞一听就被吓住了,抬起眼,张着嘴瞧她:“什,什么怎么回事?”
乔敏用干抹布将空碗擦干,而后重重的搁下,“哐”的一声,吓得乔莞又是一哆嗦。
“我听说阿琅给你付了学费,每天还上下学接送……他对阿丽咋就不这样?你别跟我装傻,姐是过来人,啥都知道!”
乔莞这会儿就跟偷情被抓似的,做贼心虚的垂下脑袋,没敢吭气。
乔敏抿抿唇,眼瞅着她一副默认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底,想想当年还是乔丽帮的自己,顿时长叹一声道:“阿莞,你二姐平时怎么对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没那个意思,阿琅会对你这样?唉,你们的事我也不想掺和,晚上回去你最好垫高枕头好好想想,这事应不应该,要换做早几年,可是要浸猪笼的。[看本书请到
乔莞又怂了,她就怕这个,跟二姐抢男人,想想她就忍不住往后缩,她不敢、当然不敢,她可是来报恩的,不能给家里添乱……
“没有,我只把他当哥哥。”
乔敏听完明显不信,却没再说什么,丢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擦干净手就走了出去。
乔莞低头收拾洗碗池边的水渍,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开门声,才发现傅天琅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四目相对,她握着抹布的手又紧了些。
但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说话,她僵站片刻觉得尴尬,索性一扭头回了病房。
晚上阿琪在房里打盹,见她心事重重的进门,没打算搭理她,但是瞅上的小布偶熊,眨眨眼问道:“哪捡的。 ”
乔莞没吭就打算去洗澡。
楚茗探出一颗脑袋,有些害怕眼前的黑猫:“姐姐,你家里真不简单。”
先是个浑身煞气的男人,再来就是眼前这只百年厉鬼……
黑猫舔舔爪子,听着乔莞关上房门的声音,一巴掌把小鬼摁在抓下:“她今天怎么回事?”
楚茗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利索:“被她哥亲了。”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那不是她哥哥吗?哥哥怎么会亲她?”
黑猫“切”的一声收回了爪子,再没瞧他一眼的跳上阳台晒月光。
有惊无险。
楚茗幽幽叹了口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到乔莞洗完澡出来以后,握着吹风机,边吹着头发边问他:“你知不知道害你的人是谁?”
楚茗摇头:“记不清脸。”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只有一条格外结实的手臂,摁着他的脑袋死劲的往洗手池里压,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只记得他手上有刺青,上面刺着英文大写字母,ak。
乔莞沉吟片刻,没吭声。
楚茗很可能是黑帮内斗的牺牲品,但是她却没想过要趟这趟浑水,毕竟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没那个能力去解决超出她能力范围的事。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乔莞是没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因为她要中考了。
中考分三天,分别是几个主要科目的考试,乔莞在前段时间因为家里的问题而荒废了一阵子学业,之后临时抱佛脚,也明白自己考得不太好。
交了卷子,乔莞垂头丧气的出来,恰好碰上的守在考场外的傅天琅。
看到他,她那愧疚之心更重。
“怎样?”他,低头问。
乔莞默默瞥了眼他一眼,摇头:“不好。”
她的脑袋垂得更低,三年了,他给她交了三年的学费,而且还是那么贵的私立学校,自己却没学好,这确实让人感到难过。
原本她以为他会对她失望,但是这人却只是搂过她的肩膀,一副无所谓的道:“没关系,尽力就好。”
他不在乎她的成绩,更不在乎她往后的前途,或是工作,也许一世碌碌无为对她来说会显得遗憾,但是没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乔莞自然是不懂这些的,到了晚上又开了一个通宵,把能背的东西全记在心里,毕竟语文与数学不同,只要死记硬背就好。
于是在隔天,傅天琅就一路听她背诵文言文,一路把人送进了考场。
而在最后一天,当傅天琅等在教学楼外准备接她去庆祝的时候,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身畔。
车门一开,陈铭带这几名打手下车,随后有些忌惮的望着他。
“乔琅,九叔要见你。”
傅天琅一动不动的站在大树底下,并没有要与他们走的意思。
陈铭见状,怒道:“你不跟我们走,我不保证你妹妹能顺利考完最后一场。”
傅天琅微微眯起眼,冰冷的目光笔直的往他身上扫。
吓!
陈铭被他那股与生俱来的杀气震慑,下意识的就像掏枪,可随即当他想起自己的断指,又一晃身躲在一群打手身后:“乔琅,我们没有恶意,九叔只是想跟你谈谈,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傅天琅又在原地僵站了良久,上车的时候眸低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