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制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乔莞离得近了,甚至能看到在他眼中跳跃的火光,来势汹汹,就差没往她身上戳出两个窟窿。
“你想找谁?!”
乔莞揉揉被摔疼的屁股,也生起闷气:“你不要我,还不准我找别人,哪这样的。”
他眯起眼,语调冰冷,重复着问:“找谁?”
乔莞手腕被捏疼了,不太服气的顶嘴:“你问来做什么?”
傅天琅神色一凛,手臂微使劲,直接把人摁进了**里。
危险的气息渐渐将她包围,乔莞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便听到一句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问清楚名字,好替他起一个墓碑。”
话落,他已经重重的压了过来。
窗外寒风呼啸,风声吹打着窗户,而在这张算不上大的**上,体格健硕魁梧的男人,身段柔软娇小的女孩,纠缠间,一黑一白一目明了,他强她弱一目明了。
乔莞盯着不远处的行李箱,心想完了,他正气头上,她指不定得痛死,还有她袍子,她的鬼差袍子在哪……
而在这个夜深人静,月明星稀的晚上。
正当这头野兽要享用猎物的时候,门口传来的谈话令两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黑漆漆的院落里,在远处路灯的映照下,一高一矮的两道黑影映上墙头,起初是钱老三的低咒声。
“蠢婆娘,让你杀鸡你给我干了啥事?过几个月如果没钱过年,老子就把你卖了。”
小媳妇哭哭啼啼,出口的话里带了点沙哑的哽咽:“你不说,我咋懂,冷不丁的往屋里招人,还让我杀鸡,呜……”
钱老三颇为不耐烦的嘀咕:“哭啥,就知道哭,一会把人哭醒了。”
小媳妇止了哭声,压低声音:“大勇,你这大半夜到人门口做啥子?”
“做啥子?你这个蠢娘们,让你拿刀还问我做啥子?一会儿进了屋,我负责男的,你给我摁住女的,等我一榔头把他放倒,就把那娘们卖到隔壁村给姓吴的当媳妇……”
小媳妇听罢,战战兢兢的说:“大勇,这是犯法的啊。”
钱老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犯法?个穷山僻壤的狗地方老子还不乐意待了,回头拿了钱,咱们就走。”
小媳妇一脸担忧的望着他的背影,内心忐忑,但既然嫁了过来,她得听丈夫的。
路灯“啪滋啪滋”的闪,钱老三站在门外,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杀人,手有点抖,可为了往后的日子,还有堵在喉咙里的那口恶气,他一咬牙,握着个榔头就要摸上门把手,谁知那门……自己开了。
下一秒,房门处便出现了一道人影,高大的男人站在黑暗里,随着屋外的路灯打进来,他才看清楚堵在门前的傅天琅。
很显然他刚从**上下来,仅着着一条长裤,精壮的胸膛,劲实的腹肌,加上犹如巨人一样魁梧的体型,与他一对比,原本算不得矮的钱老三此时消瘦得就跟个孩子似的。
夫妻两吓了一跳,目光又哆哆嗦嗦的往上移,直至来到对方的脸……
男人缓缓垂眸,犹如狼王一般的睥睨二人,随后他危险的眯起眼,眉宇间已经泛出一抹冷到渗人的杀意!
吓!
夫妻俩不自觉的后退,可惜这会儿想再跑已经来不及了……
砰——
乔莞肩头一缩,瞅着他用力将门甩上,随后听着屋外头凄凉的惨叫和偶尔传来的“兵兵乓乓”声,盖着被子蜷缩成了一团。
她把自己包成一条蚕蛹,竖着耳朵偷听门外的动静,而约莫在五分钟之后,那阵“砰砰”的巨响和惨叫渐渐平息了,可又过去五分钟,他却始终没进来。
他该不会是把人做了,在找地方埋吧……
这么一想,乔莞吓得不轻,赶紧往一旁捞衣服,手刚伸出去,门又开了。
傅天琅带着一身水汽进屋,很显然刚洗了一个澡,黑发湿漉,有水滴不停的往下掉。
他轻轻把门带上,原本浑浊而趋近疯狂的眸色已经恢复清明,只是眉宇间依旧透着一股子寒意,像是深深戳进她的身体里。
乔莞抱着被子又往后缩了缩,目光有意无意的来到他的下腹……
刚才在纠缠间,她浑身上下哪怕一根毛发也没逃过他的眼和手……可以说两人该做的都做了,就差那临门一脚,而她也见识到他那可怕的东西……
她唇畔红肿脸颊泛白,这一回可算是一榔头把她敲醒,那……那玩意怎么可能进去啊!
四目相望,乔莞又哆嗦了下,不敢和他搭话,只敢抱着被子一脸惊惧的瞅着他。
遗憾就遗憾吧……她不做了,打死都不做了。
望着她一脸畏惧的神色,男人的脸色有些发黑,他就站在**尾,离她不到两步远的地方,只要他稍微迈前一步,就能将刚才的事继续下去,就能把她完完全全变成他的人。
但是……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宽厚的掌心,上头仿佛还残留着女孩皮肤上滑腻的触感,那感觉真好,好得就像是置身天堂,可如今他却没有半点要回味、重温的意思,与此同时,他更想一刀砍掉自己的双手,就差那么一点……他就会亲手毁了这些年辛苦构筑的一切。
沉默又一次在两人之间蔓延,他没有要与她搭话的意思,也没打算重新回到**上,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他关掉了屋内的白炽灯。
随着周围又一次陷入黑暗,乔莞虽然躲在被子里,可还是竖着耳朵聆听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