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当着乔莞的面掏出一支笔和一本随身的小工作薄,将做回锅肉需要用料工工整整的写在纸上。
乔莞接过一瞧,心里有些纳闷,这个农村老头写的字还挺好……
“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老头冲着她挥了挥手,催促她赶紧走。
乔莞捏着纸条皱了皱眉,却并未怀疑的转身进了人群。
她照着老头的吩咐把用料买齐,拎着一块五花肉正打算塞进篮子,眼角的余光冷不丁的又瞥到几道熟悉的声音。
乔莞愣了下,那群不就是早几天撞了她的男人吗?
他们没看到她,估计也不认得她这个小姑娘了,照例捏着一张照片四处的打听,远远瞅着那一张薄薄的纸,乔莞僵了下,脑中蓦然晃过一道灵光。
她就说这老头子眼熟呢,原来那几个男人找的就是他!
乔莞握着菜篮子的手又紧了紧,被这群杀气腾腾的男人找上,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鉴于上回与他们见过一面,她不敢乱动,安安静静的躲在一旁挑水果,直到几人走远,这才匆匆的往回跑。
可回到了刚才的角落,乔莞又傻了。
老头呢?
不会被人抓走了吧?
乔莞急了,在周围找了一圈,扯着嗓子嚷嚷:“卢老伯!”
又叫了几声,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下肩膀:“嚷嚷个啥,我给你买了包子,快,趁热吃了。”
乔莞松了口气,接过包子后忍不住说道:“老伯,我刚才看到有几个人在找你。”
老头愣了下,笑道:“我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寡老人,谁有那闲工夫找我?你一定是看错了。”
他在说话的时候乔莞一直留心观察他的脸,见他神色如常也就没多问,而当两人回到院子,迎面就碰上出来寻人的傅天琅。
他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牢牢的将她罩住,而那张背着光的脸可谓是黑了个彻底:“去哪了?”
乔莞僵在原地,被他凶一凶,整个人便蔫了:“买菜。”
他铁青着脸瞪她,瞥了眼她手里的菜篮子,很显然动了怒:“怎么不等我回来?早上怎么跟你说的?手机也不带,你……”
“你早上说了啥?就留了张纸条,纸条被我的开水糊了,没瞧清后头的字。”
乔莞起初忍不住顶嘴,后来见他脸色越发阴沉,赶紧识相的耸拉下脑袋,那蔫巴巴的模样,就跟犯了错的小学生,正等着挨训。
老头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两人,和和气气的说道:“瞧你把丫头吓的,以后是要给你生娃,跟你过日子的人,你这么凶作甚,她要是跑了谁伺候你?而且她也不是故意的,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拉着她出门,打算中午给你们做回锅肉。”
傅天琅闻言,面色一僵,低眉顺目的应了声“是”,破天荒的没再教训她。
乔莞惊得瞪圆眼,其实傅天琅一直对她很好,只是有时她一个人走远,或是离了他的视线,到那时她若是没接他电话,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火,好的时候训斥她两句,坏的时候就得冷她两天,她都习惯了,谁知这会儿他遇到了克星?
她眼睛发亮,刷刷的往老头身上投去,这还是头一次,傅天琅心甘情愿的听人教训……
晚上,乔莞自知有愧,于是自告奋勇的要给他按摩脖子。
傅天琅看了她一眼,脱了鞋,在床上趴了个踏实。
见他侧过脸,乔莞则一屁股坐在他背脊上,伸手捏上他厚实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力道似乎使不到劲上,于是又加重了手势,直到耳畔传来他舒服的喟叹,乔莞知道自己摁对了地方。
她一边摁着他的脖子,一边把早上的事告诉他:“琅哥,你说卢老伯是什么人,怎么有那么多人在找他?”
傅天琅从鼻子里往外哼出声音:“他是好人。”
就是说那几个男人是坏人……
乔莞捏着捏着,手有些酸,便站起身,来来回回的往他背上踩:“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
这回他没说话,乔莞起初以为他是不想说,后来才发现这人原来睡着了。
她停下动作,弯腰去看他的睡容,见他鼻梁高挺,轮廓深邃,低头,轻轻在他唇上偷了一吻,吻完之后嘀咕:“晚安。”
熄灯睡觉,虽然是大热天,但她还是喜欢往他怀里靠,枕着他粗粗的胳膊,就能一夜无梦的睡到大天亮。
而直到身畔传来一道浅浅的鼾声,傅天琅这才在黑暗中睁眼。
他夜视能力极好,即便不开灯也能将她脸上的小雀斑看得一清二楚。
轻轻捻起她颊边的黑发,他垂眸细细看她。睡着的乔莞就像一只乖巧的小动物,小小软软的偎入他怀中。
雪白的鼻子很秀气,下巴虽然尖,两颊却带着点婴儿肥,还有那张菱花形的小嘴,色泽嫣红,引人采摘。
他目光一紧,一时没忍住,轻轻含住她的嘴,一含再含,一吻再吻,最后险些刹不住车,把她弄醒。
他停下动作,看她皱起眉毛。
可乔莞只是咕哝一声,掀了掀眼皮,又往他怀里钻,并没有醒。
傅天琅轻叹,不过是一个朦胧的睡眼,一个算不得吻的吻,他的身体已经绷得难受。
他多想要她,让她的身与心完全属于他,可到底没下手,就像老头说的,这是要过日子,要好好对待一辈子的女人,不等到她的心理,生理一起成熟,他就算提前采摘了也只会是一种遗憾。
良久以后,乔莞察觉到傅天琅轻手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