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春雨绵绵的晚上,乔家并不太平。(
乔爸一晚上没看到小女儿的身影,正待出门寻找,却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道黑影迅由屋内速窜出。
他动作极快,上身微倾,怀中似抱有物体。
乔爸定睛一看,窝在他怀里那人可不就是他的小女儿乔莞吗?
“阿琅!”乔爸大喊一声,却不见对方回应,几乎是一晃眼的功夫,人已经消失在绵绵细雨中。
乔丽不知在门边站了多久,见状,也是脸色苍白,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你也是……去哪啊?!”乔爸瞪大眼,是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随后他也跟着冲出门,跑了一段路才发现二女儿正在十字路口发愣。
在一排排的老槐树下,乔丽急得脸色发白,看到父亲走过,便一把揪住他的手臂,眸底浮出焦虑:“阿爸,琅哥他不见了。”
乔爸拍拍她的手背,父女俩问了一路,才知道傅天琅带着乔莞去了医院。
这好端端去医院做什么?
乔爸一听,顿时吓得不轻,拽着女儿赶紧往那头跑。
小镇的医疗设施简陋,说是医院,也不过是一排排二十来间的土坯平方,十余个医生,药师,五六张简易的病床。
而就在屋后的一个小院子里,设有一间独立的病房,如今傅天琅就站在院门前,里头正有女医生在给乔莞做检查。
绵绵小雨不见停歇,他站在屋檐下,一张脸被顶上的灯光映得格外的惨白。
刚才一路跑来,头发,肩上全是被雨水打湿的水渍,一双胶鞋粘污泥,可尽管一身狼狈却丝毫未影响他的气势,光是在那站着,便源源不断的透出一股凌人的气息。
乔爸和乔丽一前一后进的院子,远远的看到他那身皱巴巴的衣服与不带一丝血色的脸,心头不由得发悚。
“出了什么事?”
傅天琅不答,直挺挺的在屋檐下站着,眸色暗如深潭。
乔爸气急,这个时候还跟他装哑巴?于是恼火的上前“啪啪”两声,抽了他两个耳光。
他不闪不躲,眼看着乔爸抬起的手又要往上挥,乔丽赶紧拦下。
她一把抱住父亲的胳膊,惊慌的道:“爸,事情都没弄清楚,你怎能随便打人呐?!”
乔爸气急,若不是这小子半天蹦不出个屁,他至于揍他?而且他家三闺女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冷不丁的就要进医院?总之事情与他一定有关,他打他绝对不冤。
这时乔妈接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一上前便揪住傅天琅的领子:“阿莞咋了?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倒是说句话啊。”
傅天琅徐徐侧身,看了眼面前的妇人,默默摇头。
摇头是几个意思?!
乔爸心下一沉,胸腔内的火气更盛,腾的一下往外冒,拾起一条木棍就要把他往死里打……
幸而在棍子落下来的刹那,病房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一名身着大褂的女医生,她淡淡的瞅了眼乔爸手上的棍子,乔丽面上的惊恐,乔妈脸上的泪痕,还有傅天琅那一成不变的棺材脸,推了推眼镜,道:“她睡着了。”
闻言,屋外一片静默。
乔爸手上的木棍应声而落,“啪”的一声,他骂了句脏话。
院子里回荡着雨水打上屋檐的声响,四人随即进屋,只见床上的女孩垂眸闭眼,呼吸平缓,看起来真是睡着了。
于是三人纷纷看向一旁的罪魁祸首,乔爸恨得牙痒痒,这小子是想吓死人吗?
在医院住一晚上可不便宜,既然只是虚惊一场,乔妈便掀了掀她的被子,试着把她叫醒。
可推了她无数次,也不见要清醒的迹象,而落在身侧的小拳头则一直紧握着,掰也掰不开,就像正攥着什么东西似的。
乔妈心头诧异,回过头问医生:“我女儿怎么一直不醒?”
女医生怔了怔,上前检查一番,确实检查不出什么,推测道:“也许她太累了,让她睡一晚,明天会醒的。”
乔家人一脸了然,跟医生道了谢,乔爸便顺势上前要将人抱回去,谁知傅天琅比他更快一步的将人打横抱起。
乔莞个头小,窝在他怀里还是个孩子的模样,体重也轻,抱起来并不吃力,所以他一抬胳膊,就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乔爸怔了下,他的目光落在傅天琅的侧脸,并没有忽略他看着乔莞的眼神……他抿着唇,自己也是个男人,所以很清楚那并不是看待妹妹或者亲人的目光……
“琅哥,你让阿爸抱吧。”乔丽咬着唇,脸色也是煞白。
傅天琅却充耳不闻,迈开长腿走出院门,英俊的面容是一贯的清冷。
乔丽看着他阔步在前的背影,脸色又白了些。
而令众人更措手不及的是,乔莞这一睡,竟然睡了三天。
隔天怎么叫她都不醒,这可把乔家人吓坏了,傅天琅又抱着她奔向医院,女医生各种仪器都用上,却如何也检测不出毛病。
她身体无外伤,拍了片子也照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除了睡着了,还能怎么着?
天色渐渐晴朗,原本灰扑扑的天气变得湛蓝如洗,白云袅袅的飘过,却挥不去一家子心中的阴霾。
乔莞在医院里住了下来,医生每天给她做检查,一日三餐全靠打点滴度日,眼瞅着她肤色越发苍白,乔妈心里着急。
而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傅天琅,自乔莞出事那日,他便不再上工,也不曾离开病房,坐在床边,就像一块不会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