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三借着身后一点灯光,仔细一看,当时就腿肚子打转,一回身,对老婆说:“我的个妈呀!是个光身子人,有……有……两个脑袋!”
刘玉枝一听这话,当时就头皮发麻,立马上前去关门,可到得门前大着胆子一看,说:“哟,是个光身子,可就……一个头啊!”
杨保三当时腿都软了,正拄着个锄头想往里走,闻言回头一看,可不是嘛!那光身子就一个头,这还蹲在鸡笼前,像是在哼着什么。这下一看,杨保三胆子大了好多,只要是一个头的人,有什么好怕的?要真长了两个头,这时候最好还是躲起来,可他就一个头啊!
杨保三提着个锄头,快步冲上去,一个狠砸,怕出人命,他把锄头倒拿着,又是砸的背。只听一声闷哼,那光身子吃了这重击,好像什么事没有,他缓缓站起来,把个面相转了过来。
杨保三一看这人,当时就吓尿了,只见这人全身一点衣服也没穿,一身的伤,都青黑青黑的,两眼珠子都快翻天上去了,嘴边全是血还有几根鸡毛。左手还提着吃了一半的一只鸡。
“林……林……林安兴?”杨保三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张脸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昨天晚上被打的林安兴吗?
刘玉枝听到声响,怕自己男人出事,一手举着个灯,一手提着菜刀,大声叫着:“滚!滚!不滚砍死你!”这一走到近前,看见是林安兴,也愣了:“哟,安兴啊,怎么一件衣服也不穿啊?”
林安兴张开口,把左手里的鸡又大咬一口,嘴边鲜血淋淋。一下把这两口子恶心的说不出话来。他阴阴的一笑,却是快步朝这两口子起来。杨保三一个激灵,站起来就想拼命。突听到一声吼叫“喵呜……”一只大猫从墙头直扑下来,一下扑到林安兴身上,呼呼几声,几个爪子直在林安兴身上抓。林安兴惨叫一声,转身蹦了两下,却是从一米多高墙上一跃而出。
那大猫落下地来,尾巴一甩,却是转身向另一边跑去。刘玉枝和杨保三面面相觑,杨保三说:“这……这只……是姆妈那边养的猫吧?”
刘玉枝说:“是吧,唉……那个,我说啊,你有没看一下林安兴啊,他……他眼睛,都绿……绿油油的了……”杨保三说:“我怎么没看到?他都一跳这么高了……!”
两口子在这院子里,虽然已经是初夏,但还是觉得身上一股寒意。两人再对看一眼,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刘大少!”
这一席话讲完,杨保三的烟都快抖灭了,他对刘大少说:“我听四队人说,林安兴这几天都没回去……哎哟,想着心里都有点毛啊。我说刘先生,你要不要去我屋场去看一下啊!”
刘大少今天刚回家,其实有好多东西都听田村长说过了。就问了一下杨保三:“那这两天你没回家,屋里有没什么怪事?”
“有啊!”杨保三声音低了好多,“说是我那个妈养得几只猫,这几天是一天死一只,狗也死了一条。”
刘大少这下还真奇了,他倒不是奇猫死狗死,而是奇这老婆婆养这么多猫猫狗狗。这怕都顶一个人的饭量了,这老婆婆听说杨保三平时都是有一餐没一餐给她吃的,她自己竟然还养这么多东西?
听了刘大少的问题,杨保三叹了一口气,说:“哎,这个你还是要去问我妈,她整天神神怪怪的,一天到晚讲我和玉枝坏话,我都懒得和他说话。”然后又说:“今晚无论如何,刘先生一定要去我家看看,这事拖不得啦!我这两天都没落屋!”刘大少说心里话是想在屋里先歇一晚上,可这人在屋檐下,自己减罪的事儿还得搭在这个造反派急先锋的身上呢!因此只是将那怨恨藏在心里,口头上却是不敢得罪。忙道:“好,好,我去收拾一下。”去跟刘老实说了一声,就拿上几件顺手的家伙。和杨保三一起出门。
刚走到门口,直听到门上轰的一声,有人在外面大叫起来:“吕姐,吕姐!马哥!”刘大少很奇怪,一开门,原来是队里的王三连的老婆李红。这李红一进得门来,看见刘大少,可高兴坏了,忙道:“哎哟,刘先生,听说你今天回来了,这过来一看还真是的!”
刘大少客气一番,说:“李家阿姨有什么事?”
李红一下着起急来:“哎哟,刘先生,我屋里那个,今天得了个怪病,下不来床了,他说一定要找你啊!”杨保三急了,心想怎么还来个抢人的。于是大吼一声:“李红,你有病不找医生,找刘大少做啥?”
李红光顾着和刘大少说话哩,浑没看见这队里最大的头儿还在这里,这被人一声吼,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了:“哎哟,杨队长……哎哟,我没注意看哩……您家也在……”
杨保三着急家里情况,急道:“我就晓得,你们这些人天天学习开会都是白搞了,碰到点什么事,都还想着过去的那个老办法!找先生,搞迷信,是吧!”
李红怕了,这可是一顶大帽子,忙道:“队长,不是哩,是病实在有点怪,所以……”
杨保三道:“我们要相信科学哩,有病搞迷信,这是要害死人的!”刘大少心道:您这话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哩!
他一看这争执不下,这杨队长那里肯定是要先去的。这官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