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他,不管他做什么,我都相信。”
我沉着声,忍着脖颈处的疼痛,一字一句将每一个音节都咬的十分清楚,因为是君崇,所以即便有所怀疑也会选择相信。
君崇虽然对我很温柔,但在外人面前,是鲜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的,那抹一闪而逝的温柔让冥王看进了眼,掐住我脖子的手猛地一刺,我顿时觉得呼吸抑制,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流,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
“安心,你会为你今天的愚蠢付出代价。”
“不牢你费心,我会和她一起承担。”君崇接过话头,神色已然恢复冷清,双目坚定,“所以,放了她。”
“君崇,在这场游戏里,她并不无辜。当初你的选择注定了这样的结局。我想我杀了她,也是苏翼的心愿。”
“但苏翼已经死了,就算安心死了,苏翼也不会再回来。”
“回不来,能让你痛苦也足够了。”
“你敢!”
君崇咬牙,手掌一伸,长剑现身,单手握紧,蓄势待发。他这么一动,身后那些死神纷纷进入备战状态,尤其是紫衣死神。
倒是冥王微微一笑,突然低头向我,“安心,你想救君君和墨零吗?”
“当然。”
这点毋庸置疑。
“安心,还记得我说过么。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身边的人因你而死,也想让君崇亲手杀了你,让你们尝尝那种戳手可得却偏偏要失去是怎样的痛。而今天,这些都将实现。”
黑色的戾气从左侧眉峰急速涌出来,萦绕在身,隐约之间,我好似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附在君睿身后,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越发加重,我浑身哆嗦,身上的力气就这样的流失,还能站着,不过是强撑,失去冥王的挟持,我肯定连站都站不稳。
冥王双目左红右黑,嘴角噙着的笑带着狰狞的味道,他手上一用力,脚下腾飞,瞬间到了冥王殿外,而外头矗立在广场上的那一尊石雕非常的大,此时被熊熊烈火包围,正倚着均匀的速度往上蹭,而最上面,君君和墨零被绑着,衣袍随风飞扬,两人睁眼看着前方,都没有呼叫。
潋炽在石雕下奋力灭火,几次想要往上冲,都被那火焰挡了下来,眨眼的功夫已经狼狈不堪。
我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地狱之火,心下满是讶然。
地狱之火分为三种颜色,最外层的是红色,如同鲜血的颜色,就是那红色让潋炽屡屡败下阵来,靠不进。
第二层是黑色,和君崇经常使用的火焰是相同的颜色,我记得那种火焰可以燃烧一切,不费吹灰之力,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狱之火。
而最里面的一层,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层,颜色竟然是纯白色的,而它覆盖的地方,都瞬间消失,连尘埃也不曾留下。
可那尊石雕却没有掉下来,仍旧以那样的高度矗立,三色火焰逐步上升,除了潋炽谁也不敢靠近,甚至有些红色的火焰被潋炽挡了出去,落在不小心经过的黑白死神身上,那些死神瞬间化成了灰烬。
“知道为什么最内心的颜色是白色的么?”
冥王突然好心的解释,我抿着嘴,不想知道,可他却自顾自的说,“因为白色代表从来没有存在过。当年我就是用这层火烧掉了苏翼的身体。”
我心下一沉,冥王爱苏翼到底有多深,我并不清楚,但他竟然用这个烧掉苏翼的身体,倒是让我惊讶不小。
“没有存在,就代表不会记住。”冥王的声音紧贴着我的耳垂,缓缓落下,“我,很想忘了她。可是,做不到。”
低低的叹息带着无比的沉重,那一刻,我似乎看到冥王身上的黑色逐步褪去,徒留一身白衣的他站在枯萎的大树下,微风漂浮,吹动着他的发丝和衣袂,吹上他的脸颊,却吹不进他的心间。
他抬头看着纯蓝色的天空,嘴角勾着一抹落寞,孤傲的背影显得无比寂寥。
“所以,作为她女儿的君君,我也要一并毁了,包括你。”仅是片刻的错愕下,冥王身上让人寒颤的冰冷又陡然乍现,“只有你们都死了,我才能彻底忘了她,彻底解脱。”
“就算全部死了,只要你的心不死,一样解脱不了。”
“不试试谁会知道呢?”
君睿单手一弹,一道黑色的光线冲着墨零袭去,墨零突然下落,他双手双脚伸的笔直,身体僵直,看上去像被定身了一样,失去反抗能力。
“墨零!”
我失声尖叫,眼看墨零的身体就要触及白色的火焰时,从远处突然窜出来一道极快的红色身影,朝着墨零飞去,火红色的野兽尖叫竟然形成一道光波,将墨零的身体反弹了上去。
同时,止水从另一方潜入,漆黑色的死神镰刀着手,一道劈下,竟然将潋炽屡攻不破的地狱之火劈出一道一臂之长的道路来。
纯黑色的长袍,衣摆很长,金色绣丝在黑色上反射着光亮,如同黑夜当中的一点光辉,却足以照亮整个黑夜。
墨色长发被风吹扬,随着长长的衣摆形成波浪涟漪,侧漏的震慑力,比人高大的黑色死神镰刀上,金色的宝石嵌在镰刀柄上,闪烁的光辉映照在止水的脸上,肃穆而阴冷。
那一股战场上的霸气仅凭一刀斩下,就震慑了在场所有的鬼,也包括我。
我第一次看到止水出手,也第一次感受到第一罗刹的威力有多大,为什么他离开那么久,也从未有另一个死神能够代替他的位置,即便那时候的衾零也很厉害,但与此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