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随意的猜测,是有事实根据的。”陆航感觉到了姚秉新脸上的疑惑,以及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补充解释道:“根据线索梳理,以及有关单位所做的调查,贾全胜台湾参访的公司里,就有着与美国哪家咨询机构联系紧密的关系,以及情报和信息交流的密切往来,而且贾全胜离开美国公司到香港发展,成立的公司就受到了台资公司的资助,并且在业务交往中也有着频繁的交往。还有就是,他的加拿大国籍取得的途径也是通过美国和台湾方面办理的,这就很奇怪了,一个普通的大陆留学生,学业不是很出众,人际交往不是很广,美国和台湾这么热心的帮忙,到底是什么用意?”
“是啊!什么用意呢?还不是他位高权重的老爹吗?”姚秉新已经完全明白了陆航所说的事情,奚落地对齐天翔说:“这些高官为子女留学镀金,自认为通过各种途径瞒天过海,掩饰的天衣无缝,其实在人家眼里,这都不过是小儿科,只要稍微留点心,就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想钻空子还不是到处都是。”
齐天翔听着姚秉新奚落的话语,更听出了他心中的不平静,就回应了他一个微笑,然后转向陆航温和地说道:“你接着说你的调查吧!说的越清楚越好。”
受到了齐天翔的鼓励,陆航似乎有了些许信心,殷勤地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给姚秉新和齐天翔一一递上香烟并点着火,然后才自己点上一支吸着,在烟雾缭绕中接着说道:“最初在香港设立的公司,贾全胜是参股股东,其余几个股东有台资的台海公司,有香港的万泉集团,都是声名显赫且资金雄厚的大集团公司。可奇怪的是,这些出资不少,名气很大的公司却甘愿以小股东的身份出现,而且占用很少的股份,甚至是只出钱不占股。这也许就是姚部长所说的为了给他老爹面子。”
“公司法人是贾全胜的妻子吴海丽,初期业务只是电子设备进口和转口贸易,交易对手就是台湾的几家电子生产企业,以及东南亚的几家公司,并不是很出色,也不是很引人注目。”陆航望着齐天翔和姚秉新,严肃认真地边想边说着:“也就是在五年之前,业务突然频繁了起来,而且改为了大型成套设备进口,贸易对手变为了美国公司,经台湾转口香港进入内地,以民用设备名义进口,实际是转为了军方使用。同时增加了矿产品出口的份额,也只是一些初级铅锌石墨等低级矿产,但货值很大。”
齐天翔听到这里,伸手示意陆航,打断了他的话,不解地问:“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太明白,贵水县这些稀有金属具有很强的放s性,加工储运都有着很高的要求,出口的矿产品中夹带这些东西,不会被海关检验出来吗?又是以什么名义进口的?放s性因素就不存在吗?”
“齐省长到底是学者,很快就能想到这么专业的问题。”陆航对齐天翔的问话有着充分的准备,顺势恭维着齐天翔,然后认真地回答道:“放s性物质是有着严格的储藏要求的,一般情况下必须是密闭封存运输,而铅锌罐装是最好的手段。另外也还有着更好更隐蔽的储运方式,那就是铅锌浇筑封闭,将稀有金属粉末浇筑到铅锭中,成为一体出口。这样任何的仪器也是检测不出来的,进口时是成套设备中铅锌部件里含有的成分,也是难以检测的。国家为了得到着稀有的贵重原料,不惜重金采取迂回的方式买回成套设备,然后进行加工提炼,弥补航天和军工生产需要,以及国内产量不足的困境。”
陆航看到姚秉新和齐天翔的神色渐渐严峻了起来,知道是自己所讲的事实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愤怒,就稍微缓和了一下,转移了一下话题说:“国家前几年作矿业资源普查时,我在山y市任副市长,由于主管国土资源这一块,因此参与了国家和省地矿部门的实际调查工作。在贵水县深山区发现这种稀有金属之后,由于有着重大的战略储备意义,立即就对消息进行了封锁,并设定了保密级别,列为国家后续开发的储备资源,进入了战略储备库。我们每一个参与调查并接触到核心信息的人员,都按要求签订了一个保密协议,承诺不对外泄露任何相关消息,但却不知道这消息怎么被传递了出去,并引来了觊觎者。”
“越是有保密要求的,越保不了密,历来如此。政治机密是这样,有价值的经济信息就更是这样了,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姚秉新有些愤愤然了,略带嘲讽地接着对齐天翔说:“组织部门研究个什么人事安排,还没有上会,当事人就知道并开始活动运作了。政府重大经济决策,还没有完全成型,有些单位和个人就开始准备应对了。为权或者为钱,就没有例外的时候。不是有这样的话吗?‘至所以还有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价值不高’,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讽刺呢,还是无奈的告白?社会真到了没有道德底线,没有诚信c守,甚至没有起码的人格价值了吗?”
姚秉新的激愤,齐天翔深有同感,可却只能微微笑着,看着姚秉新附和地说:“不是没有起码的c守,而是价值观整体错位,西方谚语里有这样一句典型的启示语,‘耶稣的归耶稣,上帝的归上帝’,我们的亚圣孟子也有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警示,都很清楚地界定了**的尺度。可就是有人不相信这些,似乎只要自己愿意,整个一块奶酪都可以占为己有,只要敢于奢望,上帝的那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