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肖临!
肖墨脸色一沉,肖祈重伤?他略知杜阮的计划,此番看来,恐怕他是失手了,顿时不安笼罩心头,肖墨当机立断,“本宫与你们同往。”说着,他们一行人便匆匆朝丽正殿赶去。
肖墨才进丽正殿,便闻到殿里头那一股浓重的腥膻味。
月云生身边的几个侍女都神色严峻,捧着一盆盆血水从里头出来。
经过肖墨身边的时候,似乎都有些惊讶,放下铜盆,朝他见礼。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为九皇弟医治。”肖墨冷冷扫了御医们一眼,他们立刻领命,朝里头快步进去,肖墨见了后微微垂眸,然后让侍女们起来回话。
“发生了什么?”
侍女们都摇头,面露担忧,“奴婢们也不知道。”
肖墨心中一凝,抬脚就朝里头走去。
还没看清里头,就听见肖临气急败坏地怒吼。
“若是九皇子有何闪失,你们通通提头来见!”
“是是是是……”太医们跪了一屋,面对盛怒的肖临,此刻身子都颤抖着,面色惨白。
众人发现肖墨进来了,都纷纷见礼。
肖墨粗粗掠了一眼四周,还没开口就见肖临冷笑着看向自己。
“三弟真是好计谋。”肖临语毕,根本不给他任何面子,竟径直转身走向肖祈所在。
肖墨头一回遭到这般冷遇,也有些尴尬,但很快他便将此抹过,看向月云生。
月云生沉默地站在那里,觉察到肖墨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竟是极其冷淡地道:“见过三殿下。”
他的冷漠让肖墨心中竟蓦地一痛,根本没有来由。他知晓此刻不是询问的时刻,本想顺势宽慰几句,却不知为何好像无论说什么,他在这里都显得格格不入,只好温声道:“九弟定能转危为安,弟妹无须太过担忧。”
“呵呵。”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肖临极其嘲讽地笑了一声。
“阿祈危在旦夕,恕卫南白无礼,三殿下和杜大人都请回吧。”月云生连客套都不愿,直接下了逐客令。
话都说成这样,再呆在这里,肖墨倒显得恬不知耻。
肖墨敏感地发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人想见到他,唯独一旁静默不语的杜阮见他来了,走了过来。杜阮见了他,本欲说什么,可肖墨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杜阮怨毒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月云生等人,他们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一咬牙,轻哼一声后匆匆跟上肖墨。
杜阮跟着肖墨回到书房,挥退众人后,关上了房门。
酝酿了一夜的暴雨,终于倾盆而至。
肖墨自出了丽正殿后一言不发,此刻更是背手而立,四周的气压低得惊人。
强忍心中的不甘与不安,杜阮望着肖墨挺拔的背影,轻笑一声道,“殿下何时也变得如此妇人之仁?”
肖墨却仿佛对杜阮语气中的挑衅毫无所觉,竟没有回头,声音波澜不惊,和外头的狂风暴雨形成鲜明的对比,平缓得让人觉得万分可怕,“那个边关图是你泄露出去的么?”
杜阮身子一僵,下意识想解释,话却在喉头哽住。
肖墨微微仰头,雨水狠狠打在窗台上,伴随着雷鸣袭来,那短暂的、照亮半边天的闪电闪过,照亮此刻肖墨冷漠的侧颜,“杜阮,这世间有很多事可以做,但有很多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那是不能触碰的底线。”
杜阮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肖墨,他想解释,却发觉任何话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肖墨冷笑着转身,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杜阮,我百越的江山哪能容他国铁骑践踏!”
听了他的话,杜阮没有说话,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凝固的石像。
“罢了。”肖墨疲惫地轻叹,“你走吧。”
杜阮死死盯着肖墨,唇竟被他自己硬生生咬出血来,血腥之气弥漫喉头,却丝毫掩不住此刻心底不断上涌的寒意。
他挣扎着道:“殿下,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肖墨轻轻勾了勾唇:“若非如此,本宫岂能留你到此刻?”
杜阮踉跄了几步,扶着一旁的廊柱才稳住身子:“殿下……”
“走吧。”肖墨不再看他,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呢喃:“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杜阮心中痛极,一切明明都如此顺利,谁料到竟会功败垂成,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殿下,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可以……”
“够了!”肖墨冷漠地打断杜阮的话,“苏宁海!”
“奴才在。”
“送客!”
“是,殿下。”
苏宁海见杜阮还想说什么,叹着气冲他摇头,压低声音道:“杜大人,请吧。”杜阮知道自己此刻若是再三纠缠,只会让肖墨更加反感,他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最后也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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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弟,你怎么这般胡来!”
太医为肖祈包扎完,肖临见丽正殿里头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月云生和他三人,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吼道。
肖祈原本紧闭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开,因为失血过多还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格外谄媚:“大皇兄,淮南王爷……”
“哼。”肖临冷冷瞅着他,任肖祈百般求饶也不为所动。
方才那哀痛欲绝的样子早已烟消云散,月云生默默站在一旁,一声不哼,饶是肖祈明里暗里给了无数眼色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