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脸色苍白无比,隐隐泛着几分透明,像是随时要消失一样,看的巫灵一阵胆战心惊。
半个时辰后,温陌平静下来,昏睡了过去。
明月不知道在何时离开了,巫灵跪坐在温陌的床前,小手抚上他俊美的容颜。
“陌,你不会离开我了……”
低低的嘲讽的笑意自远处传来,像是在嘲笑巫灵的痴心妄想。
第二天一早,巫灵惊愕的醒来,对上的就是一双冰冷到极致的眸子。
很漂亮,可是里面却是万里冰封。
温陌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他苍白有力的五指死死的扣在巫灵细腻的脖颈上,巫灵面色渐渐泛红,已有些喘不过气来。
“陌……”
巫灵抓住温陌的手,试图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移开,可是那双手竟如铁做的一般,无论她如何使力也纹丝不动。
“陌……我是巫灵啊……”
温陌眯了眯那双好看的黑眸,眼底透出一抹厌恶:“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说!你在我身体里放了什么?!”
他的声音再不复往日的冰凉淡漠,而是充满了暴戾和被侵犯的怒火。
就像是一只不小心被人攻击了的雄狮,愤怒的咆哮。
巫灵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她抬头对上他冰冷到死寂的眼,忽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你想知道么?”
“我在你身体的放了寒冰毒蛊哦。”
少女轻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陌一怔,随即一双眸子被暴戾占据。
“你说什么?!”
他手下越发用力,巫灵低头咳出一口血来,嫣红的鲜血洒在他如玉的手上,如一朵朵绽放的,妖娆的花。
美的如此绝望。
“你没听清么?我放了寒冰毒蛊!”巫灵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伴随着她恶魔般的笑意,“以我的心头血为引的,寒冰毒蛊!”
温陌脸色阴沉下来,饶是一向情绪淡漠的他也动了怒。
他毫不留情的收紧手,巫灵的脖颈在他的手里显得越发脆弱。
“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也会死的!”巫灵疯狂的大喊着,死有什么好怕的?失去他,比死更可怕!
与之相比,她宁愿死!
一起死,总好过痛苦绝望的活!
巫灵的眼底渐渐绽放出疯狂的笑意,钳制住她脖颈的力量却慢慢松了开来。
巫灵跌倒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的脖颈上有一道清晰的红痕,刚刚温陌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可是为什么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温陌冰冷的转身,不再看巫灵一眼,径自离开了大殿。
不是他不愿意杀她,而是不能。
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这条命,可是他必须留着它,只有活着,他才能找到她。
她在等他,他不能死。
从回忆里抽身,巫灵看着眼前神色冷淡的温陌,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哀凉。
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是明月,是寒冰毒蛊,还是宫夙烟?
如果他没有遇见宫夙烟,那么这一切都不会改变!
都是那个贱人,她该死!
巫灵狠狠的咬住牙,若有下一次机会,她一定会立刻杀了宫夙烟,决不会给她任何逃出生天的可能。
这么多年了,能从她的地牢里逃出来的,她是第一个!
温陌冰冷的看了巫灵一眼,随即拂袖而去,圣洁的白衣划出飘渺薄凉的弧度,一如其人。
解决了巫灵,他终于可以去找她了。
宫夙烟在傲雪国的三日一直无所事事,离上官怜儿和夜染的婚期还有几天,他们算是到的早了。
于是第二天晚上,君凌天和君鸣徽便来寻了宫夙烟去逛街。
“今日是乞巧节,肯定很热闹。”君凌天在桌边坐下,目光定定的看着那白衣少女。
宫夙烟笑了笑,其实她对这种集市并不是多么感兴趣。
况且容貌被毁,她也懒得顶着面纱出去吓人。
看宫夙烟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君凌天再接再厉:“傲雪是出了名的地大物博,说不定能淘到什么宝贝呢。”
宫夙烟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君凌天难的兴致那么好,她不想扫他的兴。
“走吧。”宫夙烟起身,无笙无颜立刻拿起面纱跟上。
宫夙烟接过面纱,戴在了脸上,只留下一双空洞冷幽的眸子。
几人出了行宫,一路朝大街而去。
事实证明,有些人无论在哪里,都是闪光点。
宫夙烟因为毁了容,戴着面纱还要好一些,倒是君凌天和君鸣徽二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这两人本就是当世翘楚,人中龙凤,如今走到了傲雪国,光芒也未曾减弱半分。
君鸣徽一身紫衣,雍容华贵,玉冠束起他顺长的黑发,锦袍上绽放着大朵大朵的曼陀沙华,俊美的容颜在一众样貌普通的人中显得极为显眼,眉目间自有一股深沉之威,周身仿佛云雾飘渺,让人看不透,更添一种神秘之感。
宫夙烟不禁感叹,从她初见他时他就这样,如今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般的雍容华贵,叫人看不透深浅。
倒是她自己,容颜尽毁,双目失明。
君凌天面色冷酷的走在宫夙烟身旁,黑色锦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荡,刀削般鬼斧神工雕刻的面孔俊朗冷漠,是那种少女一看就要尖叫的容颜,配上他自己冷淡无比的气质,更是叫人疯狂。
再把目光投向无笙无颜,毕竟是上古四大家族的少主和灵女,容貌一点儿也不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