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兆国,皇宫内。
柔源宫,上官怜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呼吸微不可闻,安静的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随时可能乘风而去。
“怎么样了?”上官泽焦急的看着太医,语气急促。
那太医擦了擦汗,摇头站起身来:“回禀太子,公主所中奇毒,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不知如何化解。”
“奇毒?”上官泽狠狠的皱起眉头,如果他没记错,这世间唯一能够炼出奇毒的,只有阴阳家了。
“泽儿,怜儿怎么样了?”北兆国君坐在轮椅上,被太监总管缓缓推了进来。
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北兆国君的腿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再也不能站起来。眼看着夜泽篡位称帝,南宫清泽也即将继承云深,他曾经好几次提议说要传位给上官泽,可是都被上官泽不动声色的挡了过去。
上官泽抬起眼瞥了太监总管一眼,太监总管低下头,识趣的出去了。
“太医说中了奇毒,儿臣猜测……”上官泽的声音冷了下来,如画的眉眼带着凌厉,“是阴阳家所为。”
“莞轻柔?”北兆国君皱了皱眉,眼里透露出一丝不解。
“父皇还记得君鸣徽之前中毒之事么?”
“你是说宫夙烟赶回锦华的那次?”
“是,当初宫夙烟赶回锦华,就是为了用断残珠来救他。”
“断残珠?”
“宫夙烟和南宫清泽大婚之日,温陌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是了,怪不得君鸣徽后来能够在战场上撑那么久,原来都是因为断残珠的缘故。”北兆国君恍然大悟。
“据我所知,君鸣徽当初中的毒,就是阴阳家下的。”上官泽理智的分析着,神色淡然却带着冷意。
“阴阳家为何频频对四国出售?”北兆国君疑惑不解,“他们不是一向不问世事的么?”
“儿臣猜测,是因为夜泽,”上官泽深吸了一口气,“夜泽之所以能够篡位称帝,除了他本人多年的谋划外,也脱离不了外来力量的协助,而自古以来,有这个实力摧毁一个皇室上百年沉淀底蕴的势力,只有两个。”
“禁忌之巅和倾天阁。”
北兆国君低声开口,神色也带上了一抹凝重。
若是这两大势力都开始插手四国的事,那么事态的发展可就不好控制了,或许,整个启月大陆都会陷入腥风血雨。
届时就不再是四国之间的争斗,而是整个人界的动荡不安。
“如果有这两大势力的支持,无论是哪个,夜泽都足以拥有号令阴阳家的本钱。”
毕竟和倾天阁或者禁忌之巅比起来,上古四大家族中能够有一拼之力的,也就只有水氏家族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这件事太过令人震惊,他们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那么,我们也可以请宫夙烟出手,用断残珠救治怜儿。”
“父皇忘了么?”上官泽叹了口气,“连青云剑都被南宫清泽拿走了,他又怎会错过君鸣徽体内的断残珠?”
“那怎么办?”
“等,”上官泽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阴阳家一定会派人来的。”
“也只好如此了。”北兆国君看着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的上官怜儿,眯了眯眼。
当天色逐渐暗下来,上官泽面色清淡的端起桌上的琉璃盏,淡淡的抿了一口,姿态高贵不可侵犯,犹如九天之下的君王,眉眼间都带着丝丝威严和霸气。
都说少年初长成,此刻的上官泽俨然已经有了君王的气质。
黑雾淡淡的站在他身后,双手环胸眉眼冷淡,绪。
一阵阴冷的风从浣纱格子窗外吹了进来,扬起白色的帘幕,连带着掀起了上官泽桌案上的宣纸。
上官泽端着琉璃盏的手一顿,接着他稳稳的将琉璃盏放在桌面上,琉璃盏中的茶水荡漾出一圈圈水纹。
黑雾的眼神闪了闪,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
“出来吧。”
上官泽淡淡的开口,眸光清凉的看向书架,语气平淡。
“太子果真好耳力。”低沉的男声响起,一个身材劲瘦的黑衣人从书架后走出,黑色的布蒙住了他的面容,藏在黑布后的眼却凌厉无比。
“你是阴阳家的人?”
上官泽起身,青衣俊朗的男子淡淡的靠在桌边,低垂的目光看不清神情,神色冷漠却深不可测,周身仿佛萦绕着云雾,叫人看不透。
黑衣人挑了挑眉:“是。”
“阴阳家怎么会犯在我皇妹头上来?”上官泽云淡风轻的开口,好似上官怜儿的毒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事出必有因,若不是北兆国多管闲事,我阴阳家又怎么会多此一举?”黑衣男子嗤笑一声。
“多管闲事?”上官泽低低的笑了笑,“我北兆国如何多管闲事了?”
黑衣人自顾自的坐下来,好整以暇的说:“此番云深和锦华大战,太子难道不是准备出手相助么?”
“洺烟公主对我北兆国有恩,我出兵助她再正常不过。”
“可是太子可否就想过其他人?”黑衣人神态高傲,“太子出兵相助锦华,自然是圆了自身的名声,可是其他人的安危难道就不顾了?”
“你想怎么样?”上官泽的语气冷了下来。
“不想怎么样,”黑衣人态度极其嚣张,“想必太子也不想要上官公主出事吧?也就是不知道,和宫夙烟相比,到底孰轻孰重。”
“你有解药?”上官泽直勾勾的盯着男子,语气冷了下来。
男子不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