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救回那个人,不是没有办法。”昀寂愁眉苦脸的,要不是因为杀了温陌,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宫夙烟眯了眯眼,狭长的凤眸闪过冷意,那意思是如果昀寂再废话,她不介意剁了他。
昀寂抬眼看了看宫夙烟:“只要找回死者的灵魂,并且加以神圣之力便可以使死人复生,不过时间只有七天,因为他的肉身不能被损坏。”
“七天?不能用冰室吗?”宫夙烟皱了皱眉,七天的时间去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能,外物的干涉只会破坏肉身,”昀寂笑了笑,笑容妖媚至极,“他的灵魂刚刚离开不久,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宫夙烟转身就要离去,脚步一顿忽然停了下来,她冷冷的看着昀寂:“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昀寂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肯为你而死,想必是很爱你的,如果连你都找不到他的灵魂,那就没人能找到了。”
宫夙烟血红色的眸子沉了沉,她扬起手,飞快地在昀寂身上下了个咒。
“喂!你做什么?!”昀寂不悦起来,同时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飞快地流失,心里愈加不悦起来。
“防止你逃跑,”宫夙烟冷冷的道,“如果我没能找回他,你一样要死。”
昀寂的肩膀立即垮了下来:“不是吧?”
他都这样妥协了,那女人还要杀他?
宫夙烟冰冷的扫视了他一眼,然后随意的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昀寂丢给了无笙,她脚步轻盈的走向冥,蹲下身来,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与冥深紫色的眸子相对,竟然分外好看。
“我知道,你去吧。”冥扬起一抹苍白的笑,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自责。
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宫夙烟垂下眼,没有错过他身上惨烈的伤口,她想要用神圣之力为他治愈,却又怕伤到他。
“你的伤,不要紧吗?”她轻轻地问。
“没事。”
冥微微勾起嘴角,笑的温柔宠溺。
饕餮红着一双眼,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只能憋在心里的样子。
“嗯。”宫夙烟抬手抚上冥妖娆魅惑的容颜,这男人生的真好看,每次笑的跟什么似的,下意识的让她心花怒放。
她声音低低的,血红色的眸子停留在他的伤口上:“你伤的很重。”
饕餮这么明白的暗示,如果她看不出,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我没事,如果温陌没活过来,你会内疚一辈子,”冥揉了揉她的发丝,语气渐渐的软了下来,“乖,去吧。”
饕餮狠狠的瞪着宫夙烟,大有一副她敢走就把她碎尸万段的意思。
宫夙烟咬了咬牙,转身缓步的离去,而饕餮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背后响起。
“殿下!”饕餮不满的低吼,殿下明明是为了那个女人受了伤,她却转眼就要去找别的男人,最过分的是殿下还拦着不让他说,她真的有良心么?!
“那个男人对她很重要。”冥叹了口气,他知道宫夙烟转世的事情,宫夙烟也和他提过她和温陌之间的事,那样深刻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友情和爱情,演变成了亲情。
对宫夙烟来说,现在的温陌,除了冥外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之所以离开,一是因为她欠着温陌,二是因为她相信饕餮会照顾好他。
他们之间,有些话不必说明,都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如果他不要她去找温陌,如果他强行将她留下来,只怕她会内疚一辈子,恨他一辈子,而那不是他要的。
看着那抹白衣身影慢慢消失,冥的眼神也重新变得冰冷。
他转过身,看着冲他笑的一脸讨好的昀寂,冷酷的勾起嘴角,有些帐,该算一算了。
宫夙烟一路飞奔至丛林,精致的眉皱的紧紧的,这天地之大,她要去哪里找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
宫夙烟抬起手,指尖散发出浅浅的白色光晕,她在密切的探寻一切与温陌有关的痕迹,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焦躁,急切,愤怒,甚至有些迷失了方向。
她去了茫茫戈壁,下过汹涌大海,登上天穹之顶,踏上青青草原,可是哪里都没有温陌的身影。
一晃便过去了五天。
眼看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她必须今天就要带着温陌的灵魂回去,不然温陌就再也没有可能复活了。
可是他的灵魂究竟在哪里呢?
宫夙烟急躁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最后,她甚至崩溃的大哭了起来,一个人蹲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丝毫不在乎其他人诡异的视线,也许谁都没有意识到,这名蹲在地上大哭的少女,就是名声响彻天下的宫夙烟。
五天五夜的寻找,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一个又一个地方奔波,可是哪里都没有她要找的那个人。
难道,就只能这样了么?
“宫丫头,好久不见。”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宫夙烟怔了怔,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那个弯下腰看着她的人。
眼前的人穿着有些脏污的道袍,油腻的头发也不知多久没洗了,不修边幅的站在街道之中,腰间挂着一个酒壶,平淡无奇的五官,站在人群中也不会被多看一眼,凌乱的碎发下藏着的眼睛亮的出奇。
“老道?”宫夙烟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老道还是那么不正经,整天嘻嘻哈哈的,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一老一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