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罗天竟对乌行云所催动的巨大虎头不闪不避,谢涟倒也猜到其几分心思,此妖多半是自持腕足坚韧无比,想硬接此击试试乌行云神通的威能。
谢涟可是见识过银桨妖鱿腕足的厉害,在他看来,乌行云虽然身为王阶后期存在,多半也是无法奈何此妖。
但他万没想到的情形发生了!
那房屋大小的幽黑虎头一口咬在尤罗天腕足上,尤罗天硕大妖目中神色大变,巨蟒一般的腕足如触电一样剧颤不已,似乎是受到了极严重的伤害!
尤罗天狂吼一声,腕足剧烈扭动,将幽黑虎头甩往一旁,而后闪电般撤了回来。
此刻,腕足被虎头所咬之处,数个水桶粗细的血洞,汩汩流淌的血水已经呈现乌黑色,血洞周围的皮肤更是幽黑一片,明显中了剧毒的样子!
尤罗天眼角疾跳数下,腕足伤口处银光狂闪,转瞬间便将乌血尽数逼出体外,连那几个血洞也不见了踪影。
“仙子好手段,敢问仙子所催动法宝可有名堂?”尤罗天凝重万分地盯着乌行云,瓮声瓮气地问道。
“此宝妾身将之胡乱叫做闵罗刹珠,乃是妾身收集数万生魂祭炼而成,更采用秘法将数头王阶凶灵封印其内,威能还算是不俗,道友可要当心一二了。”乌行云笑吟吟回道。
“闵罗刹珠!”尤罗天冷哼一声,目光闪闪说道:“此宝威能,恐怕不止仙子所说那些吧?”
“尤道友慧眼如炬,此珠王阶凶灵存身的法体,乃是采自皇级凶兽的骸骨,用至阴尸毒祭炼而成,自然也就剧毒无比,尤道友能如此快将尸毒逼出,已经算是神通广大了。”乌行云面上笑意未减分毫。
“好!如此罕见却又威能惊人的法宝,尤某既然有幸得见,若是不能尽全力较量一番,岂不是要抱憾终身了?”尤罗天面上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倒是狂笑了一声,挥动腕足再次发动进攻!
乌行云身形一动,躲开横扫而来的一条腕足,秀眉不经意间略蹙了一下,显然对此妖悍勇也有几分头痛。
不过她自然不会怕了此妖,玉容上挂了一丝冷笑,手中法决不停,七颗房屋大小的兽首轮番向此妖攻去。
尤罗天身躯虽然庞大,但却灵活万分,所处位置急遽变幻,绝不敢让幽黑兽首近身分毫,十条腕足却是狂舞的银蛇一般,将乌行云笼罩在光影之内。
洞府中的谢涟好不容易从心神剧震中回复过来,眼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大声叫好:好!就是此刻!
下一瞬,但见他单手一指,一柄魔莲飞刀化作一抹流光,闪电般向着身旁的鲤菱纱袭去,几乎同一时刻,他竟不顾此击成果如何,身形前扑,单掌似缓实疾往面前光罩上印去!
“轰!”
单掌与光罩交击之处,惊天巨响响起,更有一团幽森电光,仿若长了无数触角一般,沿着光罩表面蔓延开去。
与此同时,光罩表面灵光狂闪,大片的符文从光罩别处蜂拥而来,拼死抵抗幽森电光的侵袭。
谢涟不由大吃了一惊,天级符篆激发而出的防护光罩,果然是名不虚传,经受一击之后,竟还有余力对抗如此多的寂灭神雷!
不过,寂灭神雷破尽世间万般诸法的名头岂是白饶?面前光罩虽然能勉强对抗,却已经摇摇欲坠,明显便是在苦苦支撑,说不定下一瞬便会砰然破碎。
谢涟嘿嘿一笑,单手一指,一道拇指粗细的寂灭神雷稍显即逝,悍然轰击在光罩的另外一处。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再有其他动作,心中警兆突起,身形稍一模糊便躲往一处。
几乎与此同时,其身形方才所在位置,一柄缺了一齿的三股银叉刺势走空!
谢涟讶然回首,却看见鲤菱纱此女手握银叉,丝毫不顾肩侧鲜血直冒,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很显然,先前一击,此女及时祭出银叉,虽然格挡了魔莲飞刀,却小觑了掺杂过太微星金的此刀之锋锐,银叉被生生斩去一齿不说,此女也没躲过肩头贯穿之厄。
而此时,将龙岩太子和青淩圣女笼罩在内的光罩,终于不堪重负,灵光狂闪数下,便轰然破碎。
那龙岩太子早已察觉到此刻险状,却没有立时起身,双手在胸前穿花蝴蝶般结印不止,却又面目狰狞地狂喝道:“菱纱,拦住他片刻,等本太子收功完毕,定要将他扒皮抽筋!”
谢涟冷冷扫了他一眼,转首看向鲤菱纱,“仙子真要助纣为虐不成?”
鲤菱纱娇躯轻颤,美眸中痛苦之色稍闪即逝,紧咬银牙说道:“沧月鲛人一族举族性命都维系在他身上,妾身断不可让道友伤害到他分毫!”
谢涟闻言,双目中悯色一闪,从此女简单一句话,自然能听出,此女绝非甘愿沦为龙岩太子炉鼎的,个中不知有多少龌龊事,才将一族圣女逼迫至此步境地。
怜悯此女是一回事,在此命在顷刻之际,以自己小命做赌注,收手放过龙岩太子,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涟面皮抽动数下,目光转冷,“仙子觉得,能拦得住在下?”
“道友尽可以一试!”鲤菱纱目光决绝,寸步不让。
方才一击,谢涟是占据了偷袭之利,若真是两人放对,此女即便不是他对手,但缠住他一段时间自然是问题不大。
谢涟心中苦笑,此刻的他哪还察觉不到,鲤菱纱面色虽冷,却早已放开了对他的神识锁定,放自己逃走的意图昭然若揭。
虽然怜悯此女苦心,但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