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晓此次访客肯定是非同小可,但谢涟还是沒想到,此人來得竟如此之快,并且,明明已经來至门前,而在自己神念扫视中竟空如无物。
谢涟骇然之余,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若事先知晓卜筮之道的突破竟然会招來此等存在,恐怕他宁愿不选择在此当口突破了。
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对方已经将自己堵在屋内,闭门不见已经是不现实了,对方尚沒有表明來意,更沒有直接破门而入,情形似乎还沒发展到自己连照面都不敢打便夺路而逃的境地,更何况,能否在此等存在面前逃脱,他可沒有丝毫的把握。
念及此处,谢涟稳了稳心神,硬起头皮來至门前。
随着房门打开,一位青年男子的身影出现在谢涟面前。
此人看似与寻常人族沒有任何区别,但谢涟却敢肯定此人绝非人族修士,其身型膀阔腰圆极为魁梧,他自己的身型已经不算矮,但此人能比他高出一个头去。
此人面容更是俊逸非凡,如大理石雕刻一般棱角分明,最引人注目的乃是其宛若晨星般的眸子,目光深邃且凝如实质,与之对视,竟有种被看穿心肺的诡异感觉。
此时谢涟却是有些发怔,因为他发现,面前这位如此孔武的青年,竟偏偏是白衣胜雪,脑袋也是锃明瓦亮,面上笑容温润和煦,怎么看都像是一位大德高僧。
“这位道友,在下这厢有礼了。”就在谢涟有心双手合十之际,光头青年淡然一笑,抱拳见礼道。
“原來不是和尚。”此人头上不见香疤,也沒有自喧佛号,更以“在下”居之,谢涟心中嘀咕了一声,同样抱拳见礼后,有些狐疑道:“道友大驾來此,莫非有什么贵干,”
光头青年向房内瞥了一眼,笑了笑:“怎么,道友不请在下进客房一叙么,”
“道友里边请。”谢涟有些无语,面色古怪向房内相让。
光头青年微微一笑,举足进了客房,毫不客气在桌子旁落座,甚至还伸手招呼道:“道友也请落座。”
谢涟虽然对此人反客为主的模样身为无奈,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在其对面落座。
就在方才,他忍不住再次放出神念,妄图探察出此人的修为,其结果,非但沒有探察出什么,反倒被此人大有深意瞥了一眼,仅是一个眼神,便让他有心惊肉跳之感。
此种情形下,他在此人面前自然是畏手畏脚,轻易不敢忤逆其意思了。
两人落座之后,谢涟见光头青年盯着自己微笑不语。心中不由有些发毛。面色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光头青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轻声笑道:“道友不必惊慌。在下只是察觉到道友所修炼功法竟能引动星辰之力。见猎心喜之下。这才过來一叙罢了。”
果然如此。
谢涟心中凛然。却是强颜笑道:“在下所修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恐怕还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光头青年扬了扬眉毛。笑道:“能引动星辰之力的功法。在道友口中仅是雕虫小技。莫非道友处还有更厉害的功法,”
谢涟有些语结。苦笑了片刻。索性抱拳道:“道友此次前來。恐怕不是与在下一叙如此简单吧,”
“道友大可不必如此严阵以待。以在下的身份。还不至于强抢道友什么。”光头青年洒然笑了笑。
像此等话语。自然沒有半分可信。不过他能如此说。谢涟听了心中也是莫名一松。
“道友所修究竟是何种功法。不知能否告知一二,”光头青年又微笑问道。
“这……”谢涟闻言犹豫了一下。不过抬头看时。却见光头青年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情知不说出來。此人绝无可能就此罢休。甚至制住自己搜魂都是大有可能的。只得无奈说道:“在下所修。乃是一门卜筮之道的功法。”
“卜筮之道,”光头青年口中喃喃。眼睛却闪闪发亮:“此功法具体叫什么名字,”
眼见谢涟大为踌躇的样子。此人双目中精光一闪:“道友不会胡乱编造一个名字蒙骗在下吧,”
“道友说笑了。”谢涟心中大凛,讪笑一声,硬着头皮回道:“此功法名曰《六爻仙策》。”
“六爻仙策,果不其然,能以仙字冠名,怪不得能引动星辰之力。”光头青年抚掌大笑。
谢涟却是心中发苦,沒想到遇到一位识货之人,此番恐怕不能善罢甘休了。
“道友能否将此功法借在下一观,”谢涟正心中忐忑之际,光头青年终于提出他最为担心的要求。
“道友还说不强抢在下。”谢涟霍然色变道。
对于修士來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都是再简单不过之事,把功法借此人一观,与直接拱手相让也沒有任何区别。
“是在下鲁莽了,道友勿怪。”光头青年面色不变,淡然笑道:“道友只需将此功法开头部分借与在下一观,在下先看一下是否感兴趣。”
“不感兴趣如何,感兴趣又如何,”谢涟面色依旧是阴晴不定。
“如果在下感兴趣,在下愿意拿与此功法价值相当的功法來与道友交换。”光头青年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说道。
“如果在下不愿意呢,”谢涟沉声问道。
“此功法即便不在道友的空间戒指中,也肯定在道友的意识海中,在下若真想得到,道友以为自己能阻止得了吗,”光头青年扫了一眼谢涟的右手手指,大有深意悠悠说道。
“道友这是在威胁在下了,”谢涟听出了其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