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众人便来到了一处宽敞之所在,足足摆下了数十张八仙桌。刘虞见到眼前之情景不无吃惊道:“公孙将军好气派,这八仙桌乃稀罕之物,甚是昂贵,若非太白贤弟相赠,至今本官也不得享用!却不成想这幽州军中竟有如此数量之桌椅。”
这东汉年间原本采取的乃是分餐制,一人一小几,各吃个的。可自从这赵家工房所产的家具问世以来,世家大族、官宦权贵便一改往昔习俗,聚众而餐,一改昔日歌舞一起,闲谈需喊的情况。
闲言少叙,公孙越听罢刘虞所言,甚是尴尬,面有羞色道:“非也,非也,这些八仙桌多半乃是赝品,只有不足十套桌椅是真品,亦是越借来的。还请冀州诸位将军勿要笑话在下才好。”
“岂敢!”
众人入席,张任坐在刘虞左手边,田豫则坐在刘虞右手边,赵云、颜良、文丑、公孙越、公孙范等人落座完毕之后,幽州将领按照品级纷纷落座后,关靖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酒壶,觉得甚是熟悉,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此时刘虞站起身来,朗声道:“幽州军也好,冀州军也罢,皆乃我大汉之军,冀州的兄弟不远千里,背井离乡为我幽州保民守土。足见我两州之好,虞先敬冀州诸位将军!满酒!”
刘虞的话音刚刚落地,单经便提着鸳鸯壶来到刘虞面前倒酒。公孙越却于此时开口道:“且慢,刘幽州所言乃是代表我幽州将士,越虽不才,却与兄长公孙瓒生在幽州、长在幽州,这幽州便是我等家园,此番幽州危机四伏,冀州军仗义援手,越愿先喝一碗,以表敬意,不知大人以为可否?”
公孙越之言甚是干脆却亦是话中有话:你赵云不是怕我公孙越在酒中做文章吗?那都是同一个酒壶倒出的酒,我就先喝给你看!待我喝下这之后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刘虞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请先生先为公孙将军满酒吧!”
待单经拎着酒壶像公孙越等人走去后,刘虞向张任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不会是我等冤枉了这公孙越等人吧?张任自然读懂了刘虞的目光,回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关靖此时则看看单经,又看看酒壶,似乎想起了什么……
单经来到公孙越、公孙范、严纲、田楷近前,将酒倒满,而后回到了自己座位也将酒满上后,公孙越等人都站起身来齐声道:“我等先干为敬!”
张任、赵云等人也站其身来皆言:“请!”
公孙越等人没有一丝迟疑,毫不拖泥带水,一仰脖,将碗中之酒尽倒入口中,待喝完之后,公孙越还特地将碗反转过来像众人示意滴酒未留!
张任和赵云相视:公孙越等人已然将酒饮下,这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若我等再不喝,不但显得小家子气,更会给了公孙越借机发难的机会。张任哈哈一笑道:“先生为我等也将酒满上,今日我等当一醉方休!”
单经将酒喝下后,听闻张任此言,心中霎时一紧一松,紧的是成功在即啊!松的是这酒壶玄机料张任等人不会知晓!便右手拿起酒壶,左手放在壶盖之上,边走边轻轻转动壶盖,转满一周之后,也已来到了张任近前!
公孙越等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要张任、赵云、颜良、文丑这四人喝下此酒,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必死无疑!
单经这个转动壶盖的细微动作,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却令关靖眼前豁然开朗。
关靖小单经两岁,二人皆为幽州名士,数年前二人相交甚笃,二人一同投效公孙瓒麾下后,关靖深受公孙瓒喜爱,被委以重任,而单经却不得志,二人因此渐渐疏远交恶。单经为人喜欢卖弄,一旦得到一些珍奇之物往往会拿出来炫耀,这鸳鸯壶也不例外。
酒从鸳鸯壶的壶嘴之中将张任、赵云、颜良、文丑面前的酒碗装满,就在张任等人站起身来将酒碗即将端起之时。
关靖发出了一阵怪笑。这阵笑笑的公孙越等人好不心焦。
关靖厉声道:“单经!这鸳鸯壶,在下可曾见过!”
只这一句话,单经目瞪口呆,拿壶的手颤抖不停。
张任道:“士起这酒壶之中可是有些玄机?”
“将军说的不错,此壶名为鸳鸯壶,何为鸳鸯?乃是壶中有两仓尔!”
颜良、文丑听到这里将桌上的酒碗端起而后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稀烂,酒碗破碎的同时这碗中之酒发出了滋滋之声,一股黑烟升起,足见毒性之烈。
赵云勃然大怒道:“公孙越,你果然在这酒中下毒,若非士起见过此壶,我等焉有命在?你还有何解释?”
公孙越见状,长叹一声,也不应答,而是对着关靖怒目而视道:“我兄长对你不薄!却不曾想今日我等之大事就坏在了你的手里!拿命来!”
这参与此次酒宴的皆为暗藏利刃的公孙家心腹,听到公孙越此言,掀桌子的掀桌子,抄家伙的抄家伙,原本和谐的气氛,荡然无存,换之的乃是剑拔弩张!
赵云等冀州众将此时不约而同的将右手中指与大拇指皆含在口中,发出一声声长啸,外面的冀州亲兵立刻便将拴在木桩之上的诸位将军的坐骑解了开来,并将兵器挂在各自马匹的得胜钩之上。
可叹这些冀州亲兵方才准备利索,便被闻声赶来的幽州士卒砍翻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以赤雪、烈火为首的四匹宝马良驹,飞也似的冲到了各自主人的身边,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