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已经容不得田豫再说下去,厉声道:“够了,你说那是大哥临终遗命可有人作证,”
“田楷,你说,”
“在下…在下…不知,”田楷在田豫与公孙越的目光下选择了逃避,但无意于帮了公孙越一把。
田豫仰天大笑,笑着笑着泪流满面,当着这么多人泪流满面,平稳了一下情绪后道:“公孙越、田楷我田豫敢指天为誓,方才所说之言,绝无一字虚假,若有一字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幽州将士此时已经由方才的迷茫渐渐的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自发的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向着冀州军阵走去,公孙家的亲信实际是衷心于公孙瓒罢了……
众叛亲离却是咎由自取,公孙越此时颓然倒地,不出一言,公孙范却依旧耿着脖子,尽管心虚却依旧不依不饶道:“即便如此,我等误会了你,可你也不该污蔑我等勾结那公孙度,”
赵云淡然道:“公孙范,我让你嘴硬,來呀,带上來,”
赵云言罢,五花大绑的单经灰头土脸的被两个壮汉,像抓小鸡一样,拎了上來。
“你还有何说,”
公孙范自看到单经的一刹那,也如同他兄长一般,颓然坐于地上……
这单经如何被捕的呢,其实并不奇怪,沮授命田豫部曲夺取渔阳城门,一來是不想他们卷入其中,使得昔日的弟兄反目,二來则是一次考验考验他们的忠诚度。
好在沮授赌赢了,沮授的安排得到了回报,幽州偏将之中认识单经的不在少数,公孙越命单经去联络公孙度,自然难逃众人法眼,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就在众人都以为尘埃落定之时,田楷却突然抽出腰中佩剑,如砍瓜切菜般将已经极尽瘫痪的公孙越、公孙范二人的脑袋砍了下來,而后捡起二人头颅,膝行几步跪在赵云马前,谄媚道:“末将该死,现将此罪大恶极的二人首级奉上,望将军网开一面,”
此时这田楷原本并不难看的脸呈现在赵云眼中却丑陋极了。
“将这弑主小人给我就地正法,”
“不要啊,赵将军大人大量……”
田楷再也说不出话了,双眼突出,双腿还跪在地上,头颅已经咕噜噜滚落在地。
……
此间之事了结,留下足够的人手打扫战场,张任等一干将领便回转渔阳城中的冀州大营,路上田豫哽咽道:“诸位,士起,士起他战死了……”
张任闻言,怒道:“颜良呢,士起不是和颜良在一起嘛,”
“张将军不必怪罪颜良将军,若非士其以己之躯干为盾,我三人今日必死无疑,颜良将军身受多处箭伤,失血过多,已然昏厥不醒,”
赵云道:“国让,你细细道來,”
待田豫将五骑七人分开之后,他与颜良、关靖的所遭所遇娓娓道來后,众人皆唏嘘不已,张任捶胸道:“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我与文丑一路之上,势如破竹,畅通无阻,却将压力都担在了你们身上,”
赵云神色漠然道:“大哥,今日情况之凶险,我自不必多言,士为知己者死,士起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可谓是死得其所,”
一行人來到大营之中,颜良脸色惨白,却已醒转,而关靖的尸体却至今还伏在颜良身上,见张任等人进來,自有医护兵告知张任等人颜良已无大碍,只是不让别人碰关靖的尸体……颜良此时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坐不起來。
张任道:“老颜,士起已然身死,何不让他入土为安,”
颜良讷讷道:“公孙越等人抓到了吗,”
赵云道:“早死多时,”
颜良的泪又流了下來,却咧开大嘴傻傻的说:“士起你听见了吗,公孙越贼子已经死了,给你报仇了,俺老颜欠你一条命,下辈子一定报答你……”
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良久,关靖的尸体才被从颜良身上取下,关靖的手抱的太紧,几乎扣在了颜良的肉里,此时人的躯体已经僵硬,众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将他的手掰开,关靖的背上虽然箭矢尽除,可是一个个血窟窿却格外清晰,竟然多达二十四箭,在场众人的心皆在颤抖。
大帐之中一片沉寂,良久,刘虞开口道:“国让,士起可有家人,虞定厚待之,”
田豫摇头。
……
第二天,冀州军大营之中一片肃穆,所有人皆披麻戴孝,为这关靖下葬,颜良拖着虚弱的身体,长跪于关靖坟前,最后被赵云、文丑两个人架着才架回了帐中休息。
公孙越等人的行径也大白于天下,陆陆续续有潜伏在外的幽州将士得到消息,回到渔阳,皆投至田豫帐下。
……
陈留,曹操在贼众四起的豫、衮、青三州火上浇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豫州刺史孔伷、衮州刺史刘岱、青州刺史龚景,皆称愿迎曹操入主,于是曹操兵不血刃便囊括此三州,又得兵十数万,渐渐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