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也知道,可你怎么还纵容他们一再挑部队毛病?我们需要军饷,除了与英法联军作战期间,参议员们一致赞同勒紧裤腰带全力保障军方需要,其他时候总是说什么政府没钱,无法全额供给军方。”
史秉誉打断杨沪生说话,插口解释道:“参议员们并没有装穷,政府是真得没钱,你应该知道,从六三年有了财政预算开始,每年军费预算都占了当年财政预算得七到八成,虽然交通、工商、土改、教育、医疗、救灾、公职人员薪水……这些都需要大量金钱,但所有项目合起来,也不过只占了财政预算两到三成,难道你希望所有财政收入都用来支持战争吗?要是这样,我们财政必然破产……现在我们已经处在破产边缘了,现在这样再维持一到两年,用不着清兵打,政府自己也会垮台。”
原本理直气壮的杨沪生默然下来。
作为来自未来的“先知”,杨沪生对财政、军事、政治等等观点自然非现在人所能比拟的。可除了军事,因为他一直在前线,并且亲自运筹帷幄、统筹安排整个战争,他可以算是个真正的专家。
对财政、政治方面,他是有理念,却所知有限,民主、自由?这俩个名词他自然知道,可什么样才算是真正民主?如何将民主与集中制有效结合起来?什么叫自由?什么叫需要否定的极端自由?这之间分寸如何把握?杨沪生就有些不是很清楚了。
军队方面还好说,民主、自由是要宣传的,但民主、自由主要是对战士而言,他们有监督财政开支的权利,月尾伙食费用剩下的伙食尾子,战士有平分的权利,有对班长、排长甚至连长提意见的权利……当逃兵的自由自然是没有的。/
至于如何作战、各部队如何调整,这些都掌握在杨沪生手中。在集中制幌子下,参谋总部说穿了也就是杨沪生的个人顾问团,或者说是他的幕僚机构,将他的思路整理成行,贯彻下去。你一句,我一句,对战争如何进行提出自己的见解,在杨沪生没有提出要求之间,这是决不允许的。
杨沪生相信自己眼界比这些脱离农田没多少日子的军人开阔多了,对武器的认识,也不是这些刚刚知道热兵器的人们所能比拟的。至于如何安排整个战争进程,他掌握的*军事思想,更是其他人所无法想象的。在军事方面,虽然杨沪生并没有可意去做,但他还是把自己树立成了一个伟人,一个领袖,一个具有铁碗手段的军事独裁者形象,这也很是合情合理。
战争年代,只要你能率领军队取得连串的胜利,击败一切当面之敌,你在国人心目中自然是万民崇拜的英雄。鲜花、掌声都围聚在你身边。
年轻少女总是憧憬自己的白马王子是个英雄,只要你是胜利之师指挥员,你就是少女心目中的英雄,那带电的目光会将英雄们“电”得找不着北的。
习惯一夫一妻制的杨沪生在这方面并没有越轨行为——虽然多几个妻子在这年月实属平常,达官贵人只有一个老婆这却有些稀奇。
在军队中当伟人当惯了,在地方事宜上,杨沪生也不自觉地要体现出自己高人一筹之处,但他毕竟不是超人,一事通,事事通这样的例子并不适合他。光关注军事了,对地方事情虽然也指手画脚,表达过自己的意见,他并没有专注地关注过。
只有对军队有影响的事情,杨沪生才感兴趣跳出来干预一番,如干预《权利法案》,这对他来说,属于特例。
百姓也许当杨沪生是天才,是顶礼膜拜的对象,真是他们愿意为杨沪生生,为杨沪生死。可参议院里的那些参议员却并非如此。
参议员们同样崇拜杨沪生,但这只限于作为军队领导,杨沪生可以保障他们安全,并且帮助他们开拓市场,让他们的权力可以在其他地方行使,这让参议员们很感激杨沪生。
没怎么在参议院说话的杨沪生,对参议院的影响也仅限于此。只要不触机参议员们的切身利益,他们当然笑容可掬。但只要触机切身利益了,这些参议员们也就化身为反对派了。
以理服人?杨沪生很愿意以理服参议员们。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对财政方面事情,也就平常说说让人觉得很是高深,真要深入下去,那他对财政问题上的弱点将暴露无疑。政府预算如何安排,这方面他还不如躲在北京清廷工部那些郎中。
他根本没有实践经验,如何跟那些实际操纵者相比?至于军费占了多大比拟,才不会让政府破产垮台,这就不是杨沪生所了解的了。
虽然对财政方面杨沪生并不是很熟悉,但这毫不影响杨沪生明白自己的政府在收入方面占据什么样一个地位。
不用说工商收入,光地丁、杂税、盐税就让解放区政府稳据世界第一。当然,土地方面的收益,很多是无法征收到的(每年这些收入达到三千多万元,折合银两三千万两白银,实际征收只有三分之二,两千余万元)。不过工商企业起来后,工商税收已经超过这些地丁、杂税、盐税。
“那么多工矿企业,现在每年税收比北京满清政府不知高了多少,可以说,解放区财政收入是当今世界最富裕的政府。又怎么可能没有钱维持一支军队去取得胜利?”
史秉誉苦笑道:“老大,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们军队是怎样一番规模吗?”
“我们现在光主力部队就有二十三师(其中三个骑兵师)之多。不包括武器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