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坠地,原本应该是静谥无声的落下去,而现下的赵天羽却听到有一丝沉闷的重击从地面上头传了过來。(
素白混着暗色的地面,由了烛光的闪烁,显得十分的清冷与空洞,他的脚尖碰到了锦帕的边缘,却扯出來一股子的疼意,刘疏妤惨白的面色竟然也使得他的心口生了疼,王兄会对着刘疏妤动情,谜底也是将要揭开而去了。
刘疏妤每走一步,满心的恨意就多上了几分,赵天齐可真是好样的,但凡都是只对着她施以责罚,看來,他也不过是如此了吧!既然是如此,那么这一回,她就要让赵天齐明白,她的底线究竟是会在何处的。
面上的表情生硬得很,她拐回锦月居的时候也是沒有发出一点的声响,净了面之后,也沒有跟小清与小玉交谈上一句,径直的就躺在了锦榻上头。
小清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带着剩下來的宫女退了出去,刘疏妤全身沒有一丝的力气,她沒有闭上眼眸,她的眼波径直落到了床榻的上端,锦帐笼在横梁上头,带着一股的暖意,但,即使是暖意挂在上头,却是暖不进她的心里头去的。
她所坚持的东西,所承载的重量在一夜之间全部烟消云散,除了无限的恨意之外,留下來的,还有一片的茫然,这北宋的王宫是这样的宏大呵,却是沒有她一丝一毫的地方可以站住脚根。
现在她所有的力量被彻底的抽掉,在她看來,也是沒有什么顾忌相说了,现下,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而活着。
她不能对着赵天齐动刀子,那么就使得他赵天齐的万里江山蒙上一层的血色,而首先她要对付的,就是长空挽瑶,既然长空挽瑶也是动着她动了杀机,她也沒有必要再将这些手段暗下里做透了。
有些东西,还得摆在明面上头來言明才行,所有的杀手已经自我了断了,可是长空挽瑶却是忘记了,但凡是死士,就一定会有自身的标记在身上的,作为死士不会有专门的佩戴之物,但还是会有标记以验明正身。
长空挽瑶虽然是身后长空一族的长女,也是这北宋的王后娘娘,但是女子就是女子,足不出户,知道的东西就是晓得极少的,她居于后宫之中想要使用杀手,也无法是亲口去宣布而去。
那么,有人代为通传的话,就一定会有破绽是她所不知道的,刘疏妤的嘴角一勾,无比冰冷的笑意再一次绽放了出來,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个,就是她在刃炎将每一个杀手刺番在地的时候,不小心从那杀手的领口处看到的。
长空一族的标志,不就是一朵漂亮的云花儿么,长空之中万里云漫,这一点,也是她在看到赵天齐之后才想起來的。
长空挽瑶,想要动手除掉她,也得看看是不是有把柄还落在了她的手上,这一击她必得是要让长空挽瑶知道,什么才叫做红血之伤。
有眼泪刮过了她的眼皮,她闭上了眼瞳。虽然她居于北汉的王宫之中,除了小月沒有任何的人关切过她,但,她的皇姐与父王却依旧是她的家人呵,现在,她就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是见不到的了吧!
虽然她知道赵天齐会取掉北汉之地,但现下却生生亲耳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满心之上都是浮出來一抹的哀伤。
心疼的感觉,早已经抵过了之前对着她來出使和亲之后的愤恨了,原來,有一些东西,即使是恨得咬牙齿,但存在的东西,就是存在的,永恒难以抹灭。
一夜无眠之后,却是她无比的神清气爽,她无奈,她竟然在现下变得十分的清醒如常,而殿外头的天色,也是开始放晴了,淡淡的洒了一些光晕出來,冬日的寒意稍微的被吹散了不少。
她觉得这天道,可真是有些让人无语的了,描绘了秀眉粉黛之后,她搁下了眉笔,轻然一笑,魅惑众生,今日她必得是要去瞧瞧长空挽瑶的了。
现番的长空挽瑶必得是在赵天齐的殿内,赵天齐已经身受了伤口,依着长空挽瑶的份妃,她必得是去瞧着赵天齐的伤势的,而她刘疏妤要的,就是她在赵天齐那里,这样一來,长空挽瑶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刘疏妤的脚尖跨出了锦月居的外头,小清一手扶着她的手臂:“君上可是在曲明殿上头!”
小清点点头:“回娘娘的话,君上的确是在曲明殿里头,今番王后娘娘也是去了曲明殿,外头是言明着君上是身受了剑伤,不知道是还是不是!”
刘疏妤微微的一笑,剑伤,肯定是伤的剑伤,这一点上头,可是知道得清楚很的,昨儿个晚上赵天齐可是在她的面前口吐了鲜血的:“咱们,这一回也是得去瞧瞧君上的伤势了,顺道,本妃也是得让长空挽瑶知道本妃还是好好的活着!”
小清的手一收缩,刘疏妤还好好的活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君上受伤这事情与着刘疏妤是有关么,可是现下刘疏妤是言明了要让长空挽瑶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看來,这其中的曲折只怕是与着长空挽瑶有关了。
小清抬眼瞧了一番刘疏妤,眼波的尾角处勾勒是眉色的眼纹,这样被勾起來的眼纹,却是还泛着一星半点的媚态,而刘疏妤的整张脸面上头,还留有着粉色的黛晕,眼波如雪,强大气势风波披露无遗。
而且从她这样一看起來,现下只怕是心中生起了恨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着刘疏妤最近三两日的面色越发的冰冷,比之前來到北汉的时候,还要让人觉得孤寂与清冷,之前好歹刘疏妤的脸上还会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