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也说她是野种了!可为什么,娘就是那么喜欢她?自从她出现以后,娘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你我......”白珊再也控制不住,说着说着,泪水便决堤,泣不成声的模样看得白熙一阵心疼,又有些难以忽略的烦闷。/
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妹妹怎么积压了这么多委屈在心底,若是平常,他或许还会有耐心听得更多,甚至教导开解,可今天这情况,眼见着远处高台之上两个装模作样的僧人作法已至尾声,他实在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在白珊身上。
虽然白熙知道如果任由白珊再这样钻牛角尖,很有可能会无心破坏他的计划。
这时候的大少爷才陡然想起,一直忽略了自家妹妹,其实是个隐患。于是,心思几转间,白熙决定向白珊明说自己的计划。
把关于凉穆的那一段隐去,只说他现在的目的就是让整个府中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那样白珊便不用担心有人抢走苏泽月的视线,也不用再费心思想着派人去对付白映儿,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府中除了多年前潜伏在家中的细作奴仆,已经再没有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东西。
几句话的功夫,白珊便出奇的镇定了下来。
正待白熙浅笑着准备让自家妹妹好好回去休息,自己返回苏泽月身边时,白珊却猛然抬起头,她的眼中有白熙从未见过的恐惧之色,另少年觉得这一刻自己就是个可怕的妖怪。
尴尬的咳嗽一声,白熙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珊儿为何这般看我?”
白珊闻言眸子闪了闪,垂下头轻声解释:“只觉得哥哥长大了。”长大了,也变得冷血无情。她一直知道这位同胞哥哥的头脑比自己好用,行事更加周全,考虑问题也往往不落俗套,但,如果这些特质让白熙变成一个连亲人都可以不眨眼的下手杀害的人,那她情愿从一开始就平庸。
少女深吸一口气,白熙说那些话的时候面色太过平静,平静到白珊觉得,若是哪一天自己惹恼了他,也会是这般轻描淡写几句话的后果。
“傻妹妹,哥哥本就比你大上许多。孜踵坂鸵恍c也因为白珊的识趣而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接着说道:“好了,现在珊儿不用祊牧税桑渴歉我去你娘身边继续等候法事做完,还是回房间休息??
白珊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摇头,退开两步说道:“好累,我先回去了,哥记得告诉我的丫鬟快点回房伺候。”话音刚落,少女便转身,那模样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嗯。”白熙见状也由着她去了,索性自己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白珊,若是她还有点理智,也不会再捅出什么篓子。
这般想着,大少爷心安理得的走到了苏泽月身旁坐下,也便没能察觉白珊转身之后背影的颤抖,和带着些惶然的瞳孔。
抬眸望向高台,才发现这两位僧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也不禁怀疑,这真的是正经的佛门驱邪术法吗?为什么有些像,跳大神?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白熙,连苏泽月也皱了皱眉,不过佛家之事不可亵渎,她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打断。
不一会儿的功夫,在第十一次以水引火失败之后,两位高僧中个子稍微矮小的那个面向众人,双手合十在胸前垂头道了声抱歉。
这时众人也猜到了定是府中的情况很不好解决,或许是道行比他们更加高深的带煞气的冤魂在作祟。府中之人的面色都难看了些许,不知是因为担忧这两个和尚并非佛法高绝,还是单纯的为自身的安危着急。
个子稍矮的僧人神情似乎也有些着急,只是他很快便镇定下来,朝另一人眼带凝重的点点头。看得众人一阵迷糊的同时,也不由的希望着事情会有转机。
再看过去,高台上的两位僧人都止住了手中原本纷乱的动作,双手合十手中各夹着一道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却惊人的唇形都一致。
这般情况倒是众人从未听说过的,一般作法的大师都是一个人,另外一些小童子,负责打下手递东西。而这次竟有幸见到两位高僧同时念经驱邪,也真算是饱了眼福。
但是令人再次产生疑惑的时刻便又到了,日光渐渐西斜,眼看着于约定的时间所剩无几,可那两位高僧却还是巍然不动的在高台之上静立着。
这个时间众人本是各有各的安排,本在昨日被知会作法之事时,府中的人便没有几个是真心愿意来此处接受所谓的审判的。
这件事的由头本就在府中最先死去的那个姨娘,和莫名其妙失踪的庶女白灵。不关乎她们分毫,自然不必有害怕。
还有,府中的美人数不胜数,是有**膝下无子女。死了姨娘便少了争宠的人,而庶女惯来不值钱,她们也没有这个闲心去担忧。只是盼着苏泽月能看在她们近来没有惹什么大事的份上,每月的例银不要克扣便好。
众人态度再随意,这受了俸禄的两位高僧可半点不敢含糊,若是稍有不慎,那便是满盘皆输的结果了。不仅那位把他们领出寺门的大人会追究,恐怕主母也不会再有对他们出手阔绰的时候。
不多时,两人终于睁开眼睛,而一系列的手脚动作之后,便又到了以水引火灭那些放在桌上的,积了怨灵的符纸的时候了。
这次那两位僧人没有再用手指,而是直接饮了一大口水在嘴中,两人含水静默片刻,随即眸光一厉,齐齐朝符纸喷出口里的液体。
而这次的符纸并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