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悲今竟被堵得无话可说,虽说名义上,府中所有的孩子都应当是主母膝下,苏泽月这般言论让人挑不出错处。但他真的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庶女,怎值得这人如此费心,甘愿自降身份,也要把白映儿归到皇室名下。
而在场的其他姬妾美人,一脸皆是愤愤之色。膝下无子无女的人,当然是嫉妒那大小姐的好运气,摊上这么一个便宜娘亲。而那些身孕过的姬妾姨娘,无不是为自己或早夭,或在府上没有被家主认可的孩子觉得不平。同样是家主所出,难道就因为大小姐没有母亲,便当得了正经的嫡女?
“且不说这些,如今我却是看出了你们二人的诚意明显不足,此事,我不赞同。”苏泽月适时的恢复了强势,也不管那悲今是何反应,在丫鬟的扶持下径直走向白映儿。
众人经此变故,也一时间没有说要把白映儿赶出府的事情。当然,除了那位依旧跪在地上的黄衣女子。
白映儿此时也抬眸看着苏泽月的身影。虽说,今天之前她脑中还有很多对付这女人的计划,但对于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女孩来说,单是苏泽月适才的几番话,就足以泯了她以前对这主母的众多成见。
只要不牵扯到白真,想来白映儿是很乐意受着苏泽月的关心。
“映儿,适才可是被吓到了?”妇人眼中有着心疼,也有几近执着的爱护。
白映儿见了这目光,怔了怔,随即撇开了视线,感激道:“劳母亲挂念,我还好。”
苏泽月闻言,自责更甚,本来这个孩子心防就很重,她做了很多都没能真正走进她心里。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白映儿是真的以为自己给府中带了了灾祸吧。
若不是自己偏听偏信,没有寻根问底便直接许了白静招人做法,这些让白映儿受伤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想到适才府中之人毫不客气的怒骂,女孩一个人静静的站着没有反驳一句,也未流一滴眼泪,大概是心死了吧?苏泽月突然有预感,无论她今天做什么,也是挽留不住白映儿的。
这孩子刚刚说,她还好,却不知是怎样的心情,才能说出这么淡然的话。心间的钝痛更甚,苏泽月仿佛是看见曾经的白真驰骋沙场,战功赫赫,却被皇兄不时使些小手段毁坏名声时的模样。白映儿与她父亲那般相像,连那受委屈时的反应也如出一撤。
便是这般走神的功夫,她没能听清悲今说了什么。
而众人听罢那和尚的话之后,竟又开始小声辱骂起了白映儿。
这次不同于往,府中之人竟然有一小半跪地,求苏泽月把这大小姐送去灵谷寺。另外没有跪地的人,不过也是站在一边神色戚戚,显然是内心赞同处置白映儿的。
妇人回过神来,垂眸扫了一眼最前面的黄衣女子,这个人。苏泽月记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自己作对,也不必在府中继续生存了。
而地上的女子低着头,并没有察觉到苏泽月的目光,只是没来由的心中一凉,浑身的汗毛倒竖。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危险,便也压下心悸,恭敬的开口道:“郡主夫人,事已至此,若是您因受大小姐蛊惑,处事不公,恐难以服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