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万一此番只是白熙在那名丫鬟面前演的一场戏呢?如果自己事先耐不住,岂不是正如了苏泽月的意?
“将养身子?即便真是将养身子,其因也不会是风寒那么简单吧?”白熙有心与白静决裂,说出口的话也没有丝毫避讳,他摊摊手,神情是难得的轻松自然,出口的话却直直逼向少女最不愿意想起的那段记忆。
白静也不知为何,在白熙靠近的时候,身体异常的难受,好似肚子正在被人一刀刀凌迟。不过现在白熙明显在向自己发难,花姨娘是靠不住了,此刻的少女明白,她只能硬撑着自己扭转这个局面。
少女直直的凝着白熙的脸,似乎是想从其上看出一些端倪。可奈何,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此刻满是无懈可击的温润。还记得以前,她从心底里觉得能保持这样虚伪的神情是不错的本事,可如今,却觉得万分讽刺:“你想说什么。”
其实白静早在半月之前失身的那一刻起,便没有打算要刻意瞒着这件事情。毕竟除了年岁太小之外,外人也没有什么好议论的。她和荀府的那位,本就是表亲关系,到时放出消息说青梅竹马,便是天定的姻缘,任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好。
只是如今被白熙这厢明显带着目的的说出来,白静也有些忐忑罢了。
白熙见面前的女子似乎还半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心中感慨,果然女子冷情,就是不如男。但凡白静能够抢得先机,也不会遇现在这番窘迫。面色依旧云淡风轻,少年开口:“年未及笄,便与男子行苟且之事,是道义所不容,家宅之不幸。主母仁善,只派了一位贴身婢女,行以小惩大诫之罚。”
言罢,白熙朝身后使了一个眼色,见着这名唤小婷的婢女就要上前去抓白静,花姨娘才反应过来此时是何情形。若是她还以为今日只是寻常的闲话家常,那她也不可能顺利在府中生活这么些年。
只是,察觉到不对的花姨娘,此时能做的也只有拦着那位婢女,而后问询的看向白静,至于要怎么办,她是真的半点不知。自从生下白静之后,她便知晓此生已经没有什么旁的盼头了。被家族遗弃,庶女之身即便怀胎十月幸苦半点没有少受,生出来的后代也还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
她以为好歹得到了白真的喜爱,却没想过那宠爱不过是昙花一现。这其中有失落也有怨气,她觉得若不是自己因为当时怀了白静不能伺候白真,说不定便不会失了宠。于是花姨娘与府中其他的姬妾美人一样,在一开始时对于自己的孩子也是充满着怨气的。
当然,她也没有真的狠下心什么都不管,花姨娘好歹没有饿过白静半餐。不似别院的孩子,要靠着那个劳什子阿芙,才能勉强保证不被饿死。
也正因为如此,在得知白静靠着自己的努力被青山派的大人物重视之时,她心中也是欢喜的。只是她觉得自己都顾不好自己,白静的事她也不该插手。所以即便这孩子有很大的资质,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去想着利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