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半瞎去拔下他的匕首。原来他刺中的是牛背中央,直接割断了牛的大动脉。他走回来时,和我说了句:“坏事了。”我盯着他看,没说话。柏语忽然从后面拍我肩膀,我扭头一看,顿时鸡皮疙瘩掉一地。他浑身红得发紫,好似熟透的柿子,嘴巴抽筋揪在一起像朵绽开的菊花。我哭笑不得。
張半瞎问他:“你碰到牛了?”
柏语没法说话,点点头。
張半瞎说:“你中毒了。”我才知道撞牛身上的红棕色是有毒的。
柏语“呜呜”地说不清话,能看出来他很紧张。
这时,前面倒下的撞牛挣扎着发出一声哀鸣,同时与之回应的是桥另一头的一只颜色浅许多的撞牛,两只撞牛一呼一应,应该是一公一母。撞牛先前给我留下的凶煞印象荡然无存,我突然明白,在人类面前,它们还是太渺小。我目睹过宰牛场的牛在临死前留眼泪,我不能确定远处的母撞牛在不在流泪,但是它的声音充满了悲怜。
柏语“咿咿呀呀”声打断了我们的思维,我才转移回来重点,说说柏语的毒。
張半瞎说:“李三元,你不是说这山叫蛇青山吗?”
李三元说:“是是,是叫蛇青山。”
張半瞎问:“哪里有蛇青草?”
李三元指着前面说:“嘎基洞往东,全是蛇青草。”
后来听李三元说,每年春深时,各地逮蛇的都会来蛇青山抓蛇,因为冬眠出洞后的蛇会在惊蛰后赶到蛇青山吃这些蛇青草,一到晚上日落后,漫山遍野都是蛇,劳动一晚上能捞几篓子。我听说被蛇哈过的草有毒,读小学的时候,上学放学路上喜欢揪毛桩吃,那时候我们就知道被蛇哈过的毛桩是红色的,不能吃。
但是,張半瞎说蛇青草能解毒,是一味很好的中药,因为蛇常年躲在阴暗的地方,体外体内会附着细菌病毒,导致一些病变,所以蛇尝百草取药治,蛇青草这名字最早的叫法正是古人看到了这种草为蛇而青的缘故。
嘎基洞附近果然好多蛇青草,碧绿色,没什么特征,我感兴趣的是嘎基洞,洞口的形状酷似一个半圆,弧度在上,洞顶石头上生满了蛇青草,让我突然想起北京的山顶洞人的生活环境。柏语嚼了几口蛇青草,身上的红肿果然褪掉了。
李三元说:“你们打算怎么做?里面可不能进去啊!”
張半瞎说:“我们现在是铁钩推着铁圈,不滚不行!”
我看看李三元,问他:“那你们是?”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wap_),《尸经》随时随地轻松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