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跑到下面去巡视,通常不会事先通知,一是因为事先通知了,巡视难免会变成走过场;二是因为,陈楚巡视的决定往往是突然决定的,根本就没法事先通知。
在军营的辕门外横亘着许多犬齿交错的拒马,这是为了防备有敌人突袭军营。虽然并州军团的军营在并州心腹之地,但却绝不会掉以轻心,这是陈楚曾经告诫全军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军队都必须保持高度的戒备和临战状态。”
辕门处笔直地站立着四名士兵,分列左右,披坚执锐,显得非常威武。在辕门的上方是巡廊和瞭望哨,上面有士兵正来回巡逻。
当陈楚一行人进到距离辕门数百步的距离时,了望的士兵便发现了他们。于是哨兵迅速吹响了号角。
如果出现在军营外的是少数几个人,哨兵是不会理会的,但陈楚一行人有数百人,都骑着马,并且远远地就能看见他们是全副武装,虽然哨兵知道此时此地出现敌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严格的军规要求他立刻吹响了代表警戒的号角。
号角声根据长短及节奏的不同,代表了不同的意思。此时哨兵吹出的号角声代表的是有一千人以下的不明身份武装力量,正在接近。
听到哨兵的反应,陈楚不禁笑了,对身边的典韦道:“看来张颌和高顺将并州军团训练的很不错啊!”
典韦哪里懂这些,一脸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典韦是典型的猛将,又猛又懵,要他提着一对大铁戟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没问题。但要他考虑稍微细致点的问题,那就如同要母猪上树,太难为人了。
陈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另一边,哨兵的号角声惊动了正在训练军队演练军阵的张颌和高顺。两人迅速做出反应,高顺命人敲响战鼓集合军队。而张颌则率领一千轻骑先往辕门去了。
随着一声号令,辕门大开,随即奔出数十名步卒迅速挪开拒马,然后马蹄声骤响,只见千余骑在一员大将的率领下奔了出来,如同猛虎出匣一般。
张颌手提大刀一马当先。正要喝问对方时,突然双目一亮,面露欣喜之色。只见张颌连忙将大刀交给身边的部将,然后打马迎了上去。
原来,张颌在这一刻终于发现了对方的身份。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主公,陈楚。
“末将张颌拜见主公。”张颌跳下战马在陈楚马前拜道。后面的众骑兵闻言,才惊觉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人竟然就是传闻中的骠骑将军陈楚,就是他们的主公,于是众骑兵连忙翻身下马拜道:“拜见主公!”声音很大,并透着激动。
陈楚跳下战马,将张颌扶了起来,“张将军不须多礼。”然后望着跪在地上的上千名士兵。扬声道:“大家都起来吧。”
“谢主公!”众骑兵一起应道,随即站了起来。
然后陈楚回过头来微笑着对张颌道:“隽义,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并州军团的训练情况。不知隽义可有信心吗?”
张颌立刻朝陈楚抱拳道:“主公。经过四个月的训练,末将敢说,并州军团就只差临战经验了!”张颌的语气中,透着强大的信心。
陈楚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并州军团是不是像张颌所说的。只有看过以后才知道。
“既如此,隽义便引我入军营吧。”
“是主公。”张颌应诺道。随即率领一千轻骑在前面开路,引领陈楚一行人进了军营。经过辕门时。哨兵们一起单膝下跪朝陈楚行礼。
并州军团军营的内部结构与其他军营无异。普通营帐在四周,中间一大片空地是较场,士兵们就在这里进行日常训练。在大较场的北面有一座土垒的六尺高台,这就是所谓的点将台,日常训练时,将官会在点将台上监督并指挥军队的训练。在点将台的后面则是帅帐,日常应卯等,便在这帅帐之中。
当陈楚在张颌的引领下来到大较场之时,校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各营士兵已经在校场上列阵完毕了。原来,当张颌一发现来的是陈楚时,他的一名副将便立刻回营通知了高顺,于是高顺立刻取消警戒,命令各营士兵在校场上列阵集合,等候主公的检阅。
虽说军队正在训练时,集合相对容易,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近十万大军集合完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正说明了并州军团已经被练得相当不错了。
近十万人披坚执锐,鸦雀无声地矗立在校场之上,那场面真是让人不禁热血沸腾啊。
“末将高顺拜见主公。”当陈楚走到点将台边上时,高顺朝陈楚下拜道。
“高将军不必多礼。”陈楚扶起高顺,微笑道。
高顺的神态非常恭敬,眼神中透出浓浓的崇敬之意。这段时间以来,陈楚在内政上施行的宽松仁义的政策,以及在对外问题上施行的强硬政策,使高顺深刻地感到,陈楚不仅是一个英雄,更是一个能治国安邦的贤明之主。
刚开始时,高顺虽然投在了陈楚麾下,但内心深处却并没有认同自己的新身份。不过,随着他慢慢加深对征北军的了解,随着他看得听得多了,他不仅认同了自己的新身份,更为身为一名征北军将军而自豪。
“主公,请上点将台。”张颌和高顺一起恭声请道。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大步走上了点将台,典韦紧随其后,然后是张颌和高顺。
陈楚站在前面,三员大将整齐地矗立在后。十万大军鸦雀无声地注视着点将台上的陈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