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点了点头,一挥手。铁卫朝陈楚一拜,退出了大帐。
来人打量了一眼陈楚,又看了看陈楚左右的七名按刀而立的勇健之士,淡然笑道:“在下只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将军也太过小心了!”
“大胆!见到大将军为何不拜?”陈楚身旁的沈涛突然怒声叱道。
中年人一愣,看了一眼陈楚,用难以置信地语气说道:“你,你就是大将军陈楚!?”
陈楚呵呵笑道:“我就是陈楚!”
中年人心头一惊,连忙行礼道:“在下崔琰拜见大将军!”说着,便拜倒下去,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仇恨之色。
陈楚一愣,“你就是崔琰?!起来吧!”
“谢大将军!”崔琰站了起来,垂首恭立着。
陈楚打量了崔琰一眼,淡然道:“刘备待崔先生如何?”
听到陈楚的话,崔琰不禁心头诧异,不明白陈楚究竟是什么意思,脑中电转火石般转过几个念头,抱拳道:“主公对属下有救命之恩!”
陈楚眯了眯眼睛,他听出了崔琰话外的意思。
崔琰道:“主公派在下来是希望大将军能够休兵罢战!”
陈楚笑道:“豫州之乱未平,我如何能休兵偃旗?”
崔琰一脸正义地说道:“大将军难道愿意看到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于兵祸吗?”
陈楚笑问道:“那刘将军为何还要四处征伐呢?”
崔琰道:“我家主公悲天悯人,旨在还百姓一个安乐的世道!”
陈楚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崔琰不禁皱了皱眉头。
陈楚顿住笑声,一脸讥诮地说道:“真是有趣!刘将军征伐叫做悲天悯人。我征北军征伐便是祸害天下!”
崔琰一皱眉头,抱拳道:“大将军,你的说法……”
陈楚抬手打断崔琰的话,淡然道:“好了!不要说废话了!说明来意吧!”
崔琰不禁升起无力感,他感到整个气氛都被对方主导着。略作思忖。崔琰抱拳道:“我家主公希望大将军能够撤出葛坡,两家莫要出现摩擦!”崔琰原本要说,‘希望大将军能够撤出汝南!’但话到嘴边时,下意识地改变了。
陈楚冷冷一笑,“刘备倒是打得好主意啊!你认为我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做吗?”
崔琰皱了皱眉头,“那依大将军的意思呢?”
陈楚淡然道:“很简单!你们撤出葛坡。并且东面的颍上郡及其周边的县镇也归我们征北军所有!”颍上郡位于扬州和汝南之间的一个位置,距离汝南有三百余里,距离扬州约一百五十里,位于颖水以西,紧邻颖水。和以东十余里处的正阳关一道构成了扬州西面的屏障,这里须要说明的一点是,此时的扬州不同后世的扬州,此时的扬州其实就是淮南。
崔琰脸色一变,不禁叫道:“这太过分了!”
陈楚朝后面一靠,笑道:“没什么过不过分的!你们若不愿意,大可不必应允!来人,送客!”
沈涛立刻步到帐下。手一请,冷声道:“请!”
原本胸有成竹的崔琰登时感到不知所错了,连忙抱拳急声道:“大将军。我们愿意撤出葛坡,至于颍上,由于颍上百姓心念我家主公,若是撤出只怕会引起,所以……”
陈楚呵呵笑道:“‘心念你家主公’!这个藉口倒是挺新鲜的!”
崔琰听不出陈楚的语气,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楚面色一整。断然道:“限你们三日内撤出葛坡!逾期后果自负!送客!”
沈涛上前一步,喝道:“请!”
崔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仰着头急切地问道:“大将军,那颍上呢?”
陈楚头也不抬地淡然道:“既然颍上百姓心念你家主公。那么我就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吧!”
崔琰心头不禁一松,连忙拜谢,陈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沈涛当即将崔琰请出了大帐。
一出大帐,崔琰猛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不禁回头看了眼,流露出愤恨之色,同时眼中还有浓浓的忧色。叹了一口气,朝营寨外走去。
待崔琰离开后,陈宫笑道:“主公,你难道不担心激起刘备此时就和我们全面对抗吗?”
陈楚哈哈一笑,看了一眼陈宫,笑道:“公台,你这是明知故问啊!”顿了顿,解释道:“刘备此刻更加不愿意同我们对抗,他现在迫切要做的是巩固才到手的扬州!”
陈宫点了点头,钦佩地看了一眼陈楚,感慨道:“主公刚才挤兑那崔琰的手法实在是高明啊!”
陈楚却淡然道:“那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些生意场上的技巧罢了!”
陈宫一愣,“生意!?”
陈楚呵呵一笑,“对,就是生意!其实国与国之间就同生意场上的对手一样!”
陈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脸感佩的抱拳道:“主公实在高明!”
陈楚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一名铁卫快步进到帐中,禀报道:“主公,有贾诩先生的飞鸽传书!”
陈宫看着陈楚说道:“定然是关于迎驾一事!”
“嗯!”陈楚点了点头,“呈上来!”
铁卫应诺一声,双手捧着信笺来到陈楚面前。陈楚接过信笺,一挥手,铁卫朝陈楚一拜退出了大帐。
陈楚看过信件后对陈宫道:“确实如公台所料!文和先生在信中说,一切准备就绪,十一月底便能起行!”随即思忖道:“此次迎驾回京,对我军日后的发展有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