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了,天的一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园林四周渐渐响起了清脆的鸟鸣声,时不时夹杂了野鸡的喔喔声,沉静了一晚上的园林,再一次恢复了生机勃勃,似乎方才血腥的一幕幕,从未发生一般。
福寿宫巍峨壮丽,傲然屹立于大大小小的宫殿之间,傲视群雄,仿若守护神一般,护着四周其余宫宇的安全。
福寿宫前,一片翠绿的草坪上,东倒西歪的躺着数不清的尸体,有的是身着侍卫服的皇宫侍卫,有的是身着黑衣的刺客,每具尸体上,都留下了几条血红色的伤痕,伤口里仍是不停地流着鲜血,让人不寒而栗。
此次跟随而来的侍卫,人数本就不多,又被刺客悄然解决了些,如今存活下的,更是少之又少!
看着地上一具具没了生命的尸体,那些侍卫亦是提高了警惕,手中拿着长剑,弯着身子,迈着碎步,目光犀利地看着眼前,如杀人机器一般的死士。
冷逸辰身上仍是穿着安寝时的睡衣,墨发随意的挽起,没有任何的装饰,他手里握着刻着龙纹的长剑,一点一点退步,直至退到了莫菱的身旁,此时的夙颜已然苍白的倒在了莫菱的怀中,痛苦的用手附在不停流着鲜血的伤口上,一把长剑直直地插入她的体内,痛苦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得**着。
那个将她刺伤的刺客,亦是被小瑞子用随身携带的短匕首,给狠狠地捅了几刀,流血身亡了。只是颜妃似是也小命不保了....
双方一直僵持着,谁也不敢随意出动,毕竟死伤巨大,所存活下来的人都不多了。
他看着夙颜一直止不住血的伤口,整个拢了拢剑眉,关切地问道,“夙颜,能撑得住吗?!”
她吃力地点了下头,却是“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口而出,溅到了他雪白的睡衣上,像是做错了事般,想要伸手将他衣上的血渍擦掉,却是越擦越花,连着自己手上的血,都给沾到了他的衣服上!
“不...不...”极力地吐了两个字,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痛苦得五官都给扭曲了,想说又说不出口。
他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丝毫不避讳那只沾满鲜血的小手,眼里浸渍着哀伤,“夙颜,答应朕,一定要撑下去!”
她极力的扯出了一丝笑颜,微微点头,继而痛得直皱眉头,又是“噗”地一声,一大口鲜血,从口出吐出,她忽觉眼皮越来越重,脑袋昏昏沉沉,渐渐地闭上了双眼,竟给晕了过去!
“不要!夙颜!不要!夙颜,你不准死,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不准死!”莫菱以为夙颜已逝,悲痛地勃然放声大哭,不停地轻拍着夙颜的脸颊,似是想要将她拍醒一般,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妃亦是哭得两眼泪汪汪,拿了随身携带的锦帕,捂住了夙颜仍在流血的伤口,血仍是不断地流着,不过须臾,宁妃的锦帕已被鲜血浸透。
萱妃自幼便觉得血是很不吉利的,只要流血之人,均是不吉利之人,会带来不祥之兆,她悄无声息得躲到了离颜妃最远的地方,一面的嫌弃,生怕有人叫她过去帮忙,反而惹了一身骚!
冷逸辰受了刺激,缓缓地起身,眼里透着狠绝!他目光阴冷,拿着手中滴着血的长剑,一步步朝黑衣刺客走去。
那些刺客似是感到了异样,不免有些后怕,不由得慢慢退了几步,握着长剑的手,冒着冷汗。
他慢慢地走到了刺客身边,冷眼扫了他们一眼,却是赫然抬起手中长剑,奋力一挥,那些刺客还来不及躲闪,眨眼之间,已是身首分离!
一颗颗带血的头颅飞离而出,吓得在场的人儿各个拥抱,尖叫!萧太后亦是站到了一旁,双眼紧闭,拿着手中的佛珠,颗颗滑动着,嘴里念着往生经。
像是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一般,他颓然放下了手中的仍在滴着鲜血的长剑,“砰”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声音很是清脆!
他无力地垂着双手,直直地看着脚下的青草随风波动,目光清冷…夙颜夙颜,那个无怨无悔在他身边,为他忠心卖力的傻女人!那个整日痴痴爱慕着她,他却什么都给不了的女人,竟然不惜生命,也要为莫菱挡下一剑!
林子的黑暗处,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带帽黑袍,用帽子遮住了容颜,衣角随风飘扬,全身散发着夺人的杀气!那男子见到死士一个个,身亡倒地,气愤地紧握双拳。
林子中,赫然挂起了大风,风一吹,他头上的黑色的衣帽,被无情地吹到了身后,露出了真面目来!那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纪博!
早在二十年前,他的亲妹妹在一场大火中,被活活烧死,他就养了百名死士,做不时之需,永绝后患!
在夷州城的时候,为防止莫菱顺利进宫,他就派了10名死士,想要在路上的时候,把她给解决了!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死士都给暗影给杀了,还都是一刀毙命!
为了今日的在此刺杀,早在登高节时,他就开始部署了,甚至将避暑山庄内的布局画了地图,让死士了解牢记地形的!
他不惜派了五十名死士,千叮万嘱,一定要等到暗影离去的时候,再出手!怎料到,冷逸辰的武功已是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与暗影,有过之无不及!
五十名死士死伤惨重,只剩一人,躲在了暗处,等着他最后的指示!如今,他所培养的死士,只剩下40个死士了,多年栽培,皆付诸东流,怎能不心痛!
正想着